而就在靴帮触地的一瞬间,房内清晰度以此为中心出现下降。
青色藤蔓疯长,挡住了那人后续的行动,类人生物趁机缩了回去,尸体被蔓条一股脑兜进天花板深处。
蜡缝闭合,凝住了几根枯黄的茅草。
方恕生觉得跳下来那人身影有些熟悉,试图靠近时,却听见身后传来裂帛声以及群蛾的尖叫。
他迅速侧身避让,带着金光的气浪从他身前奔腾而过,余波震碎了他的镜片。
骤然模糊的视野里,有人手持唐横,衣裙素雅,刺绣精致,踩着香云纱覆面的小方跟,款款走来。
当然,如果忽略她身后那一路血就更好了。
“我下意识往后退,结果走廊的墙突然消失了,”方恕生有些激动地比划,“我直接退到了一条青石巷子里,旁边还是座义庄。”
“是穗穗……”有鱼沉吟,上下打量他,“挺厉害啊太太,在这里待了几天,半点伤没有。”
“白天没见着什么怪东西,这地方像座空镇子,我连只老鼠都没遇上。”方恕生感觉也很奇怪,“但晚上有东西追着人咬,身背稻草,却不惧明火,我打了一次没打赢,后来听见它们靠近的动静就会装死。”
话落,风灯里的火苗晃了一下,店铺之外,两侧长街上,隐约响起悠远的号角声,并缓慢清晰。
方恕生低声惊呼:“就是这种声音!”
有鱼单手盖灭风灯,立马催着他爬进另一副棺材里。
犹待自己也爬进去时,对方却伸手制止道:“鱼仔,你去那副棺材。”
他表情严肃正经,半点没有怀疑有鱼非人的意思,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信息来不及说。
“有什么事喊我。”有鱼替他掩好棺盖,折身几步,按着棺沿,单手一撑翻了进去。
棺材里听完这段戏的秋旻伸手拦了他一下,避免他一头撞上石枕嘎掉,或者一头撞死自己,表情若有所思,边幽幽地说:“首选非我,我居然有点难过。”
有鱼很想骂人,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不要搞类似“同时掉水里先救谁”的神金问题,况且我们才认识多久,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要选你,别太离谱了云云。
可他不耐抬眼时,猝不及防,近距离撞近那对眼睛里,圆而稚,含笑且亮,瞳仁又黑又大。
他满腔牢骚一断,不知怎么,脱口而出就是一句:“那下次有什么危险的话,我挡你前面?”
秋旻顿觉无趣,撤手背过身去,闷声道:“那还是不要了。”
棺沿上的元宝都被他拿下来了,活像陪葬似的,很有仪式感地在棺材里摆了一圈。
有鱼表示无语,将它们拨开些,又半躺着把棺盖移好,在自己这边留了个三角狭缝,方便喘气。
那些号角声滚轮似的,呼呼地来,未行推门检查之类的,又呼呼地走远了。
只不过它们走得怪慢的,前后大概有一个钟头。
街上重新安静下来,除却风声树影,什么动静都没了。
有鱼不可能真的睡一晚上,先不说睡棺材这一行为太过超前,光是“有意识地于梦里再次入梦”这一点就相当怪异。
他又等了半个多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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