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出来缓一缓就好了。
房门一打开,穿着酒店睡袍的高大身形直映眼帘,垂至膝盖的深蓝睡袍之下是同色的宽松长裤,稍盖住拖鞋。但看他腰间系带的潦草程度,以及浴袍帽子下面还在积水的湿润发梢,好像是出浴就直接过来了。
林晋慈搭在门把上的指节略微收紧,将门外的傅易沛看了一遍之后,他也只盯着她并不说话,她便问:“有什么事儿吗?”
傅易沛两手插在浴袍口袋里,低低吐字:“都不请我进去说话?”
林晋慈便往旁边让了让,说“那你进来”,等傅易沛迈步进入,她才推上门,一回头,站在她身后的傅易沛像一堵高墙,叫她反射性后退,拖鞋抵到退无可退的门边。
她又说“你干嘛?”,抬头望着垂眼的傅易沛,视线里,他的额发淌下一滴水珠,眼见要洇进眼睛里,林晋慈无法熟视无睹,抬手飞快,一瞬碰触,替他抹去。
傅易沛敏捷地抓住她要逃开的手,逼近一步,林晋慈就彻底靠到门上了。
他盯着她,问:“你心慌?”
林晋慈摇头否认:“没有。”
傅易沛不急不忙地说:“是章明熹说的,说你心慌,所以提前回来。”
林晋慈这才反应过来“你心慌?”问的不是此刻,顿感脸热,应该是泡温泉的后遗症还没有消退。
傅易沛仍抓着林晋慈的手腕,好似唯恐她逃脱,又将头低下来一些,声音近到能听到彼此的气息声,问她:“现在还心慌吗?”
林晋慈嗅到一种偏冷的润湿水汽,源于何处,不言而喻,她屏息,稍稍抿了一下唇,听到傅易沛紧接着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才回答:“还好,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手腕毫无作用地轻挣了一下,尝试把话题转回傅易沛身上,想问他要不要先吹干头发,这样好像容易感冒。
但没来得及开口,傅易沛先说:“那我要问你问题了。”
林晋慈心头略缩了一瞬,说“你问”。
表情仍是一贯的冷淡,只有非常熟悉她的人,才能从少许不自然的细节里窥见她不同寻常的情绪。
“Daniel是谁?解释一下,我不太懂。”
闻声,林晋慈的表情才难以维系地出现波动,想笑又紧抿唇瓣,好像连这样的话音都承受不住,侧偏过头去,缓了数秒,最后,羞恼低声:“你少装了,就是你告诉我的。”
下一瞬,林晋慈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扳正她的脸,四目相对的一刹,手的主人说“那我要当了”,没有一秒等待反应的时间,便倾身过来,吻住林晋慈微微张开的唇瓣,她没有防备,眼睫稍稍一颤,侵略便加深了。
唇间缓慢厮磨,心跳加速的感觉,好像要渐渐胜于刚刚泡高温汤的心慌,林晋慈胡乱一抓,没想到碰到的是傅易沛腰间的浴袍带子,完全不敢用力。
手指无措着,仅凭感觉在毛绒的衣料上攀爬,抓住傅易沛,踮起的脚尖慢慢发酸发软,那只捧她脸的大手好像有感知,一把搂住她的腰,带着她,边亲边挪步,将林晋慈抵在玄关墙边。
过程中,他湿发末梢的积水坠落,滴在林晋慈肌肤发烫的锁骨处。
丝丝凉意,好像下一秒就会蒸发。
这一吻汹汹,停下来时,林晋慈眼睛迷蒙,唇瓣发麻,置身于墙壁和傅易沛的胸膛之间,非常真实地心慌着。
泡在温泉里的心慌,她有敏锐的意识,迅速判断自己需要离开这种状态。
但此刻的心慌,有种精神触电的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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