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发生了什么事,想要知道林晋慈变成这样的原因。
学姐说工作室一切如常,没发生什么事。
以林晋慈的性格,就算工作室里真的发生什么事,她也不至于要躲进置物间一个人偷偷哭,所以学姐才下意识怀疑,是跟傅易沛吵架的缘故。
途中,手机震动。
学姐忽然又发来一段话:[她那个去瑞士的交换生名额下来了,下午好像听到她接她妈妈电话,语气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她出国留学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工作室现在没什么人了,你快点来,多安慰她吧。]
站在湿冷的雨夜里,缺少重量的伞被风吹得偏斜了一下,傅易沛握紧伞柄,屏幕里的信息也似一阵意外吹袭的冷风,让大脑空白了几瞬,直到停滞的视线将其中的信息又确认了一遍。
他并不知道林晋慈要出国留学的事。
想到林晋慈此刻状态不好,纵然心有疑惑,傅易沛还是置之脑后,先赶去了崇大。
雨从入夜开始下个没停,水汽延绵的校园,行人比以往稀少。
傅易沛收伞进了建筑系的教学楼。
负一楼的置物间里没有开灯,如果不留心,从面朝天井的窗口前路过,并不会意识到里面的矮凳上坐了一个人,腰背弓着,将自己缩得很小。
站在窗边的傅易沛懂了林晋慈学姐不敢贸然推门的心境,一个对外展示过少的人,骤然外露悲伤,不止其他人会缺乏应对策略,连她的男朋友也会一时无措。
不知要怎样安慰才妥当有用。
傅易沛手中提着的伞,积雨顺伞骨淅淅沥沥滑落,淌下一片深色的潮湿。
忽而,一点淡淡的白光,撑开黑暗。
林晋慈的手机亮了。
傅易沛也因此看清林晋慈被映亮的部分脸庞,她先抬手在眼睛下面擦了一下,才低下头,打字回复。
傅易沛等她回复完,轻轻敲了两下门,里头传来一声低而冷淡的问话:“谁?”
傅易沛一面应下,一面将门推开一角。
走廊昏暗的灯光窄瘦地映进,微微照亮林晋慈仰起的雪白面庞,她看到傅易沛了,有些失神,但很快,她低下头,将脸埋进双臂间,回避和傅易沛的对视,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低哑的:“不要开灯。”
傅易沛照做,半推上门,留一小片余光,步子向前,离开光区,跟林晋慈沉在同一片黑暗里。
雨声将这片黑暗包围,置物间弥漫阴冷的霉湿气味,他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靠近过去,然后是小心翼翼的声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脱口而出的敷衍话语,一瞬将人推远。
但下一秒,傅易沛蹲下来,她扑到傅易沛怀里环抱他脖颈的动作又是充满依恋的。
傅易沛膝盖沉下去,虚虚抵至地面,缓冲了力度,又钝钝地眨了一下眼,手臂收拢,下意识抱住她,傅易沛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瞬间捏住又松开轻抚,短促酸痛后,又陷入温热慰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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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怀里,林晋慈变得好动,幅度很小,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脖颈间蹭来蹭去,湿凉的鼻尖若有似无抵到他的颈侧动脉,手指从肩膀滑到他的衣袖上,捏了捏微潮的部分,侧脸又枕回他肩上。
感冒一样喃喃低声,像是心疼:“傅易沛,你怎么淋雨了。”
傅易沛承受着她压到自己身上的微不足道的重量,手臂拥住怀里这具清瘦的肩身,掌心绕后,轻轻摩挲她的头发。
心就不由变得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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