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双坐在饭桌上,脸上的表情宛如被按头上了刑场。
就这么静了有十来分钟,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纪礼。”
“嗯。”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纪礼听着:“我吃饭的时候不看手机。”
这倒是真的。
林成双曾经和他同班一年,知道他的习惯,但还是觉得很冤。
要不是因为他之前给人发消息迟迟得不到回信,他也不会在食堂下楼梯时东张西望,也就不会恰好瞧见角落里那张餐桌上的纪礼,也就不会惊喜地大喊着跑过来然后接收到这边相对而坐的两个人齐刷刷的视线。
虽然这两人是没有凶他的意思吧,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好像撞破什么不得了的场面。
唯一庆幸的是,现在食堂里几乎没几个学生了,他那一嗓子顶多就吸引整个现场的保洁大妈几秒钟注目礼,没让这一桌直接变成众矢之的。
纪礼不明白他的忧愁从何而来:“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和他以前就认识吗?”
“你不懂。”林成双叹气,“如果是二胖和我说他和某某班的某某曾经是发小,那我顶多也就觉得自家养的猪跑出去认了外面的牛当兄弟。”
纪礼等着他的后话。
“但是你和我说你其实和应云生是小学同学,那感觉就好像自己粉了一辈子的偶像其实和发誓要一生黑的对家早就结婚了,完全塌房好么。”
“呃……”这个形容恰不恰当另说,但其中的关系转换好像有点奇怪。
林成双兀自忧愁了一会儿,总算想起自己跑过来的目的:“这周三我过生日,打算叫几个人去家里玩,你会来吗?”
纪礼:“我试试请假。”
林成双这个星期做了走读生,可以自由出入校门,但住宿生就不行了。
“我早和你说了趁早申请走读,就算你一个人不方便,我家也不是没地方给你住。”
应云生用筷子戳着餐盘,忽然问道:“你们两个住一起?”
“嗯?没。”林成双下意识摇头,“我们是对门邻居,但他家只有保姆,所以偶尔会来我家蹭个饭什么的。”他说到这里便象征性地问了句,“对了,你要不要过来玩?”
应云生问道:“十六岁生日?”
“十七。”林成双说,“都高二了,谁还过十六岁生日?这至少还没开始发育。”
应云生:“……”
林成双奇怪地看着他突然变得微妙起来的表情:“怎么了?”
纪礼指了指面前的人:“这位,今年就还没过十六岁生日。”
林成双一愣,脱口而出道:“原来你那么小啊?”
“呃……”
“不是,我是说的年龄,你别误会!”
应云生:“误会什么?”
林成双本来以为这是一句怒极后的反讽,然而仔细一看对方的表情,发现人脸上是真的困惑。
他愣了愣,下意识转头看向纪礼:“你这位同学这么单纯的吗?”
纪礼不置可否:“所以你少逗他。”
听风巷本身发展水平不高,唯一的工厂没营业几年就倒闭了,居民们以筒子楼为圆心往外呈辐射状四散奔波劳作,有台移动电话都能被称一声家里有矿。
应云生长这么大,和别人通话用的永远是座机,第一次碰电脑是在学校机房,唯一的电影储备是小学时组织去露天影院,看完后能记起来的内容只有影片里那辆价值三百六的自行车,接触网络的渠道匮乏至此,能指望他听懂什么。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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