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关心关心病情,然后顺带还要在大夫这里帮忙干干杂活;等晚上再去大户人家守夜,当护卫!
反正,只有旁人想不到的,没有季平不能做的!
祖母在医馆养了一个月的病,季平就在城里做了一个月连轴转四份临工。
等祖母终于病好的时候,眼看着季平有半个脸那么大的黑眼圈肿着!
祖母眼眶忽然就红了。
季平头大,但没忘记特意来告诉她一声,之前霸王餐已经还清了,她刷了一个月的盘子,跑了一个月的堂,至于这点子事儿给她气成这样?
听着听着,祖母就眼泪汪汪了。
季平在祖母眼泪汪汪的时候牵出来一辆马车,老太太忽然就不眼泪汪汪了,“马车!!”
季平环臂,“喏,这回不用风餐露宿了,以后有马车坐了!”
老太太当然惊喜,但又狐疑,“哪来的马车?”
老太太又怕她是先牵走再说。
季平拍拍胸脯,大义凛然道,“去人家家里守夜,当护卫的时候,有天晚上忽然遇到仇家来主家杀人放火,我把主家的小孩子拎出来了,顺便把主家的仇家拎进去了。主家一感激,给了我一辆马车,让我赶紧马不停蹄得走。”
祖母:“……”
时念:“……”
不管怎样,一匹祖孙两人骑的马变成了一辆马车。
乱世里,好像忽然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
但没走多久,马车就被诸侯国中的卫队抢了,被抢的还有一条路上的商队,行人……
每个人都怨声载道,但都不愿和诸侯国中的卫队冲突。
这回好了,马车没了不说,马也没了。
祖母问她,怎么不拔剑和他们说道!
祖母眼里,季平无所不能,区区十几个诸侯卫队,季平不应该害怕的。
祖母走不动了。
季平蹲下,慢悠悠道,“上来,我背你。”
祖母没办法。
背起祖母,季平沉声道,“乱世里,剑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时念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季平并不喜欢杀戮。
季平的剑更像是一种信仰。
第117章
也是从那时候起,时念默默种下一颗种子——比起杀戮,剑更多的用处是震慑。
季平还在数十年如一日的练剑,风雨无阻。
无论她手中的剑是不是用来杀人。
它和季平的默契在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慢慢升华……
转眼,就到它开启意识陪伴季平的第十个年头。
也应该说,是季平成为它主人的第二十个年头。
季平从刚及笄的少女,鲜衣怒马,到了更加丰翼,果敢,沉稳的二十四五岁。
它也从“初出茅庐”的一把默默无名的青铜剑,成为了季平手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利器。
但季平从未告诉任何人,它叫时念。
除了相依为命的祖母。
但祖母过世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季平天天和它说话。
有时候甚至同它“拌嘴”。
它知道,祖母过世,唯一一个和季平拌嘴的亲人都没有了……
——父亲说,剑是用来保护家人的。
但现在,她没有家人了。
她好像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学会和‘家人’——祖母相处。
在乱世里,总是唠唠叨叨,嫌她这嫌她那,但也会在夜里,本来自己眼睛就不怎么看得见的时候给她缝补衣服,做新鞋的祖母。
人类的情感总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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