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它有很多在心底升起的困惑。
但所有的困惑,都不得不随着外界环境中断。
有好几年的时间,既翕不得不将它收起来。
不止是它,还有家中早前留下的很多东西。
那时候的波折起伏,让既翕和她的小家如同浪花上小船,随时都可能被风浪掀翻。
它们的存在,是不确定因素。
既翕有孩子,经不起任何一点可能的闪失。
当她依依不舍把它放进盒子的时候,它其实并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有机会能见到她。
过往的漫长时间,它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景。
几经辗转,几经易主。
当人们关上盒子的时候,眼中总是余有不舍和贪恋。
而当下一个人打开盒子的时候,眼中也都是惊喜与贪婪。
但既翕不同。
过往它并不怎么害怕黑暗。
但盒子盖上的一瞬,它只有等待和期盼。
等待它和既翕的重逢。
期盼的,是既翕和她女儿的平安。
*
怪物对时间的概念,有时候比对情绪的概念更单。
尤其是存在了很长时间的怪物,每一日都是日出东隅,桑榆未晚;如同人类一个午睡,一次打盹。
它们可能并不太能区分时间。
尤其是,长时间在一个没有日出日落,也没有说话的地方。
它的时间好像被无限延长,又无限重启和循环。
怪物们的期盼很少。
它也期盼和既翕的重逢,以及既翕和女儿的平安,但这种期盼并不会让它歇斯底里。
它像过往很久之前那样,昏昏欲睡。
在认识既翕之前,它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昏昏欲睡。
时间和周遭都不重要。
因为,时间和周遭都不属于它。
*
再见既翕,它也不知是多久以后。
它好像昏睡了很久。
阳光照在它身上的时候,有些刺眼,它从睡意中起来,恍然看到了小时候的既翕……
“妈妈,它旧了。”
小女孩的声音却让她陌生。
“我看看。”
这次,熟悉的声音忽然让它温暖。
它记得,这是既翕握它时候的温度。
“是旧了,但我们可以给它重新上漆,它就会和新的一样。你知道吗,安亭?小时候外祖母把它送给我,它一直陪我到现在。”
既翕的话永远温和柔软,让人如沐春风。
这是春天的气息,吹散了它周遭的尘埃。
“妈妈,外祖母送给你的,你为什么不送给我?”小安亭一面托腮,一面看着母亲给它小心翼翼上漆。
安亭虽然小,但知道这把木梳很珍贵。
母亲在修复它,她在一旁好奇看着,不捣乱。
时间应该过去了有十年,它上次见安亭的时候,安亭还在襁褓中。
既翕一面梳头,一面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温暖。
它看着既翕
安静温和的模样,它想,既翕应该在女儿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人类的血缘关系是一种神奇的纽带。
既翕在这一刻应该想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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