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分寸的,宣泄了一番便再未闹了,默默地随着赵辛阔离开了。
帝宫至此无帝,但帝宫前的对峙还在继续。
宋云眠嫌弃地抹去了肖祺吐到他肩头的口水,拧着的眉迟迟未曾松开。
徐羡秦逸宁等人看他动作,只觉这人想法同寻常人大不同。普通人知道自己将死,淡定者稀寥。
而眼前这位太子殿下,淡定到诡异。
再顶着张清隽的脸,若不是知晓他的为人,定是会觉得他是无辜高洁之人。即使身处恶劣环境,也不会向任何人折腰。
这癫公,一直在颠覆正常人的认知。
季与京也是被这荒唐场面气笑了。
宋云眠听到笑声顿了下,随后凝眸看向季与京,“你笑什么?”
季与京:“叹死去的人无辜,遇见你这么个疯子。”
宋云眠翘了翘嘴角,“疯子?我可没疯,我一直知道在做什么。”
季与京:“不,你不知道。”
季与京的答案让宋云眠错愕失语。
季与京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说道,“你一直以为母亲报仇当借口作恶,企图将自己的恶行合理化。”
“实则不然,你只是恨你的母亲逝去了,再无人助你登顶皇权了。”
颜氏当年那般受宠,她的孩子的确有可能名正言顺地登上太子之位。
可颜氏死了,他成了一个无母亲的孩子,很长一段时间帝王都不愿意看见他。
“你根本不是被你母亲的死困住了,你是被自己困在了一个被你美化过的未来里。”
帝王长子,矜贵清隽的太子,一代明君。
这才是宋云眠想要的人生。
他没能得到,不甘和恨开始日日搓磨他,终于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不是,我不是!”
这番话像是戳痛了宋云眠,他开始癫狂叫嚷。
“我是想念我的母亲,我是想为我的母亲报仇。”
“报仇?报仇你杀皇后就行了,你杀那么多无辜的人做甚?你为什么那般恨宋青梧都不杀他?皇后和二皇子倒是轻松下手。”
他不敢,弑父那样重的黑点,怎么能沾染清隽高洁的太子呢?
“我不是,我没有想那么多。”
宋云眠连连否认,急促,脸也渐渐红了。
仿佛真的被冤枉了。
季与京懒得再同他说了,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宋云眠活该。
今儿,他也必须得死。
心念浮动时,季与京已经抽剑,径直走向宋云眠。
“季将军,这人留给我杀行吗?”
剑即将落在宋云眠脖颈间时,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是宋云彦匆匆而至,手里还提着先前的那把剑。
季与京顿下脚步,宋云彦很快来到他身侧,
“新君仁善之名很重要,这人我替你杀,刚好我和他有仇。”
释放了旧朝的帝君能容旧朝皇子,能夯实新君仁善之名,实在没必要为了宋云眠这个脏东西沾上污点。
说罢,他也不等季与京应,径直去到了宋云眠身旁。
他居高临下睨着宋云眠,“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歹毒的人。”
泰宁帝虽然沉迷权术,但他总归是还有人性尚存的,那些他信任的人,他都一直护着。
宋云眠不同,他是无差别乱杀,凶恶至极。
宋云眠笑,“为他杀我?你这么为他着想,下场也未见得比我好。”
这一句让季与京和宋云彦明白,宋云眠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他不爱任何人,这其中甚至可能包含了他的母亲。他也只信自己。
宋云彦笑,“放心,我下场肯定比你好千万倍。”
话音还未落定,剑尖刺入了宋云眠的胸膛。
衣料被割破,身体被穿透,宋云彦的恨意明晃晃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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