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倒,皇后和二皇子永远都是威胁,随时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景闲王闻言,眼底有冷意一闪而过。
快而尖锐。
“他会倒的。”
他会让他倒的。
只有他倒了,宋云澜失去仰仗,从此往后才会学着夹着尾巴做人。
善待昭和。
就算他死不悔改,等云彦上位,这个婚事便能毁了去。
同一日,岭东也不太平。
天刚蒙蒙亮,宁东军便已集结朝着三溪镇界碑而去。
一万将士,全部出动。
季与京身上的喜服和喜意已全部褪去,厚厚的铠甲在身,眉眼冷冽。
高坐骏马之上,如神明临尘。
出手,就是要胜的。
他身后不远处,是徐羡从新和叶霄。
再后面,是铁骨铮铮的岭东儿郎。
恶战是可以预计的,可他们的眼中没有惧怕,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只因他们等这一天太久了。
他们终于有能力踏足东韶国,报血海深仇了。
季与京无疑是懂弟兄们的,这也是少见的主将不在战前做动员激励士气的一次战役。
大军不紧不慢地穿过了界碑,第一个,是季与京。
在自己和战马越过界碑的那一瞬,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烧。
薄唇微微上翘,一抹笑意氤氲而出,又冷又邪。
很快,三犀镇就不叫三犀镇了。
这世间,从来就只有一个三溪镇。
“平民避退。”
“平民避退。”
“执意抵抗者,就地格杀。”
季与京率大军直行二十里,偶有抵抗,被他们轻松抹除。
直到他们撞见驻扎在三犀镇的三千士兵。
恶战,始。
然而季与京只留了两千将士在这里,其余随着他继续往前。
以他对玄知的了解,三犀镇外,绝对还有一支大军。
数量上不会低于前期攻入三溪镇的。
他预料他会发疯。
他也是真的疯了,竟真的打进来了。
从前,他总是想等准备充裕了再走下一步。
毕竟他还年轻,他手中的这支队伍也还很年轻,他们还有广袤无际的岭东做后盾。
他们是耗得起的。
可时局不允,玄知之流不允。
既是如此,那便斗吧。
还有一点因由,季与京是切实知晓的。
现在的他,到底是同往日不一样了。
他也有了仰仗。
是他的妻子,一个娇柔得不堪他轻轻一折的姑娘。可他信她,近乎盲目的。
当她吻过他的额头,轻笑着对他说,“去吧。”
他知道,她笃定他能赢这场仗,也没将这场战事可能带来的后果看在眼里。
这些都给了他积极的暗示,让他摒除了犹疑,率军征讨东韶国。
终于,连排的军帐映入他们的眼底。
季与京握着缰绳的手无意识地发力,勒动了战马。
马儿不安,狠狠喷气,凌乱地踢着马蹄。
季与京回过神来,嘴角勾动,随后话音响起,
“报仇的时候到了。”
他亮剑,赫赫剑光破了晨早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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