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劝。不是不想,是心知劝不动。
小姐万千娇宠长大,过去十数年她得到了多少爱,离开家人时她就有多难过。
一盏茶的工夫后,有人敲动了花窗。
明月将窗打开,林青毓策马的英挺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黛黛。”
哥哥的唤声让林青黛抬起头来,凝眸看向他。但哥哥的样子她看得不是很清楚,视线被水雾氤氲。
“哥。”
“给你。”
说话间,林青毓抛了包糖给林青黛,精准地落在了她面前的小桌上:“娘亲给你做的,难过时就吃一颗吧。”
“保准吃过就不难过了。”
“因为太难吃了。”
林青黛被哥哥的荒唐话逗笑。
笑过,伤心竟淡去了些,她取了颗娘亲做的糖放进嘴里。
很甜,还有她喜欢的荷花香!
哥哥说得不对,分明很好吃。
这时,林青毓又说话了:“黛黛,知道徊宁州吗?”
林青黛点了点头。
林青毓:“哥哥和你赛一场。”
林青黛咬着糖说话,黏黏糊糊,“如何赛?”
林青毓:“以徊宁州为界限,看谁能拓出更多的林家商行。”
他话落,徊宁州两边的舆图就在林青黛的脑海中浮现。
“哥哥,你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
“我在岭东开荒,你在中部享繁华。”
林青毓笑,春阳一般的肆意明朗,
“黛黛,你
这话就不对了。”
“如何不对?”
“开荒定是难的,但从各大世家口中抢肉也不是容易的事。”
林青黛细想,觉得哥哥说得不无道理。
“那可以。”
“赌什么?”
林青毓想了想:“哥哥要是输了,去岭东给你做三个月的饭。”
林青黛喜欢这个赌注,笑开来。
这会儿,笑容终于恢复到平日的轻盈明媚。
“可以。”
“你的呢?”
“我啊。”
娇娇认真思忖,须臾之后,“我要是输了,我让季与京给你做七天饭。”
林青毓脑补了一番季与京做饭和洗碗的样子,觉得这赌注能行。
到时候他还能叫上宋云彦一起。
“你使唤得动他吗?”
林青黛一本正经点头:“必须能。”
五日过后,林青黛一行人抵徊宁州。
穿过,便是岭东。
可林青毓不敢放松,这一路顺畅得他有点不敢信。
夜里,宿客栈。
他住在林青黛隔壁的雅间都不敢入眠。
林青黛许是感受到了哥哥的紧张,深夜,敲开了他的房门。
林青毓看到妹妹,“……怎么还不睡?”
林青黛:“那哥哥为什么还不睡?”
林青毓:“不把你安稳地送到季与京身边,我这心很难安定。”
林青黛这时忽然一句:“都是季与京害的。”
若不是他声名太盛仇敌太多,哥哥断不会这么紧张。
林青毓怔后,失笑,“这话你可别当着他的面说。”
林青黛:“怎的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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