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还朝着季桐川咧嘴笑,“阿爷,我见到你孙媳妇儿了。”
“再过几天,赐婚圣旨就要到岭东了。”
季桐川闻言,神色忽然一沉,“你打算如何?”
“如今你声名在外,再加一个林家嫡女,恐引来针对。”
可若不联姻,他死了都不好意思去见季家先辈。
林家和嫡女的声名也会被拖累。
他们是无辜的。
可以说是进退两难,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年来季桐川不曾真正催促季与京去落实这纸婚约。
拖,拖,拖。
到如今,孩子已经快二十四了,寻常人家的儿郎这个年纪早就成婚生子了。
季与京:“没有林家嫡女,就不会被针对了吗?”
答案是会的,各方只是在等待时机。
“既是这般,不如迎林家嫡女入岭东,强强联合。”
季桐川沉默良久,对他说,“既是决定了,就好好待她。那样富贵的人儿,孤身入岭东,这纸婚约中最委屈的人就是她。”
季与京:“孙儿听阿爷的。”
“那你跟我来。”
爷孙两人起身,一前一后走进老宅。
在家中祠堂,季桐川取出了一方黑色木匣。不是什么珍贵的木材,匣面的漆都掉了不少,透着一股子时光磨砺过的沧桑感。
可匣子是干净的,明显被精心打理着。
季桐川下意识地抚了抚匣面,随后将其递给了季与京。
“是福是祸,阿爷也无法确定。但阿爷相信万事总有缘法,既使存在了,总归有它的道理。”
“你能走到今天,已是季家荣耀;未来,阿爷只想
你平安欢喜。”
季桐川道明了自己的想法,罕见的多言。
可他知道,季与京志不在此。今儿的这番话,对他的作用并不大。
季与京双手接过,那盒子,意外的有分量。
指尖沉沉的那个顷刻,一抹娇柔的身影在他的识海掠过。
“林青黛,你是我的了。”
未来如何,他无法确定。
他选的这条路,想平安和欢喜何其艰难。
本不该沾染高台明月的,还是那样体弱多病的人儿,需要花费诸多心力养护。
可他,意外地在婚前见到了她。
视线被惊艳,心绪被牵绊……将她让与其他男子,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儿。
既是如此,只能将她锁在身边。
携手,看未来几何。
季桐川不知季与京心间兜转,将匣子交给他后,便问了下聘的事儿。
两地隔那么远,做什么都是不容易的。
季与京:“阿爷放心吧,我会安排。”
季桐川相信他做事的能力,却还是忍不住叮嘱,“可以让你安排,但一定要慎重,不能让人姑娘还没进门就开始受委屈。”
季与京应是。
心里还在暗忖,“让林二姑娘受委屈?我也不敢啊。惹恼了她,说不定她就不愿意来了。”
几次近距离接触,季与京将娇娇人儿的性格几乎摸透。
说她娇,那是她的外表给人带去的错觉。
实则是个倔骨头,凡事有主见。
在她那里,可以穷,但心意不可以少。
“那就赶快去办吧。”
“那孙儿先去了。”
“嗯,有什么需要帮手的,一定要说。”
“知道了,阿爷。”
季与京带着黑匣子,阔步出了季宅。
他的下一站,宁东军军营。
从季家老宅往军营去,会经过一条叫作“清茗”的老街。
每回季与京从这里过,在街尾玩耍的小孩儿都会停下来,面向他,又跳又嚷。
今儿也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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