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与京是如何从一个卑微的贫农之子成长为实质意义上的岭东之王的,种种细节,浔国境内早已尽人皆知。他手中的那十万兵士,不小的一部分是各地发配到岭东的囚犯。成功控住这一部分恶凶之辈,他可以说从头到尾都在违律,若帝王较真,摘了他的脑袋都是师出有名。
可此子太擅权术了。
数年前,趁着东韶国举兵侵压东部边境线朝中派驻的驻边军屡屡吃败仗之时,他率队夜袭东韶国驻军粮草,一举得手,而当时队伍的主力就是这些经他秘训过的恶徒。
将功补过。
再加之强横的东韶国多年来对边界线虎视眈眈,而朝廷驻军很明显难堪大任,皇家需要季与京和这支队伍。
于是顺水推舟,默许了它的存在。
之后种种,不过是季与京战绩越来越多,声望越来越强。他上位的每一步都和规矩不沾边,踩着既定法则行走,或许惊险重重,但他还活着。
现如今,已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和这样的一个人对上,饶是林振书居上位多年,心中都没有底。
听到这话,老管家也不知该如何劝了。
季与京凶名在外,连帝都的小娃儿都听过,凶悍程度由此可窥见一斑。和他对上,老爷会发愁,情理之中。
书房内再度归于冷寂,维持了近半茶的工夫,忽有脚步声传来。
肖鸣循声看了过去,原是想训人,岂料来的是林青黛,他不由怔在当场,直到小姑娘笑着道了句:鸣爷,黛黛能和爷爷单独说说话吗?
肖鸣回过神来,失笑道,“行,怎么不行呢?”
话落的下一瞬,他径直出了书房,问都没问林振伟。
他走后,林青黛慢步踱近书案,朝着林振伟盈盈行礼,姿仪万千。
林振伟让她坐。
待娇娇儿坐定,浅睨着她道,“为你姐姐求情而来?”
话中情绪很淡,很难经由这些辨出他真实的情绪。
林青黛清浅笑笑,“黛黛若说不是,祖父可信?”
林振伟:“不信。”
话音落定,他笑开来,至于为什么笑,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林青黛凝着祖父脸上笑出的细微褶皱,沉寂片刻,才又开口,
“祖父,黛黛知您心忧林家未来,此番前来,只为同您商量破解之法。”
闻言,林振伟脸上的笑意淡去,“破解?谈何容易啊。”
林青黛:“容易的,只是祖父太过疼爱黛黛,根本没往那处想。”
林振伟几乎是瞬间悟到了她的意思,脸上笑意全然散去,冷意迸出,“胡闹!”
“阿翁。”林青黛软下嗓音,换了个方式唤他。幼年时,林青黛的身子骨比现在还要差,时不时染病。一生病,自是无法出去玩,每每这时林振伟都会来探望她,陪她读话本,抑或抱着她在院子里转转。临走时,还悄悄地往她手心塞糖。
这些糖,病中注定是无法食用的,病惯了的人儿比谁都清楚。可这些并不妨碍她欢喜。
她喜欢糖,喜欢祖父的疼爱。
那会儿,最常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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