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薇妮亚想了想,说道:“我们现在不也是音符吗?如果生前和死后都是音符,那么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吗?”
阿黛尔挑了挑眉毛:“你这话还挺有哲理的。”
“我只是随便说一说。”赫薇妮亚微微躬身,“我想我该离开了,晚安,阿黛尔老师。”
“你把我从被窝里叫起来陪你处理尸体,搞得我睡意全没了的时候你自己要回去睡觉了?”阿黛尔说道,“不再陪我聊一聊?反正马上就天亮了。”
“不,我困了。”赫薇妮亚转身离开,“您和这些尸体聊吧。”
赫薇妮亚的反应让阿黛尔感到有些诧异。
在阿黛尔的印象中,赫薇妮亚并不是这样的性格,她应该更加乖巧懂事才对。
赫薇妮亚并不在意阿黛尔在想些什么,只是,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听到阿黛尔说:“二十年前,我也是凶手。”
赫薇妮亚顿住了,她回过头看着阿黛尔。
阿黛尔“啧”了一声:“这样你才愿意和我聊吗?”
“如果您说您在二十年前就被人杀了,现在又活了过来,那我可能会更感兴趣。”
阿黛尔笑了笑:“这么些年我也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被杀掉的话,可能也不错。”
赫薇妮亚眯了眯眼睛。
她意识到阿黛尔并不是在开玩笑。
“二十年前的盛典,我也还是个学生,和你一样的学生。”阿黛尔看着赫薇妮亚,“而我也有个很要好的朋友,我们无话不谈,亲如姐妹。以至于那个时候的我一直都认为,我和她之间的友谊可以持续到我们死去,直到……盛典的到来,我和她看上了同一支乐团,而偏偏,我与她又是相同的音符。呵呵,很老套的故事吧?”
赫薇妮亚注视着阿黛尔:“然后您杀了她?”
“是的。”阿黛尔说道,“我和她的音符都不是特别好,我们都知道那个乐团是最有可能改变人生,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就已经很微妙了,但我们都在互相鼓励,说要凭本事竞争,还说出息的那个人要养没出息的那一个,养一辈子。”
“可您还是杀了她?”
“嗯。”阿黛尔点了点头,“因为在有一天,学院里突然发生了毒杀事件。一时间人心惶惶,我也一样。而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我杯子里的水,颜色有点不一样。而除了我以外,唯一能够碰到我水杯的,就只有她。”
“……是她下的毒吗?”
“至少我认为是她。”阿黛尔说道,“那一刻我感到了无比的惊恐和愤怒,所以……我先一步杀死了她,杀死了那个我最好的朋友。”
赫薇妮亚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问道:“您刚才说的,您认为是她,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回去以后我就把那杯水倒掉了。”阿黛尔说道,“直到最后我都没有检查那杯水里到底有没有毒。”
“……为什么?”
“因为……”阿黛尔低下了头,轻轻的说道,“我不知道哪个结果更让我无法接受。是我视作亲姐姐的好友想要杀死我,还是我亲手杀死了无辜的她。”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这……确实是一个别出心裁的故事。”赫薇妮亚说道,“至少结尾我没有想到,但我不太明白的是,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您就不怕我告发您吗?”
阿黛尔笑着拍了拍屁股下的床铺:“现在的凶手都找不到,更何况二十年前的呢?只要死的不是金音,就没有人会在意的。”
阿黛尔虽然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的话,但赫薇妮亚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那难以掩饰的落寞。
“至于为什么要和你说,可能是你刚才的话让我有些共鸣吧。”阿黛尔说道,“如果说圣音人不管生前还是死后都将作为音符而活着,那么生与死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这句话确实很有哲理啊。”
赫薇妮亚深深的看了阿黛尔一眼,丢下了一句“您确实该休息了”以后,转身离开。
这一次阿黛尔没有阻止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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