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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想与你夫君和离,我可以帮你。”
傅清玄望着她,忽然道。
苏清妤动作滞了滞,而后放下茶碗,淡定地道:“我并不打算与他和离。我与他做了十年夫妻,他是什么人,我比大人你清楚。”这人难不成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要解救她脱离苦海?
虽然不知晓他为什么改变主意,选择与她跨越雷池,但苏清妤并不喜欢他的所作所为,更不喜欢被他牵着鼻子走。想到他也有不知晓的事,苏清妤心情稍微转好。
她不会告诉他自己与陆文旻和离的事,且让他一直以为他在与有夫之妇牵扯不清吧。他不该放弃她后又来招惹她,更不该小瞧她的。
苏清妤与他相处许久,虽他心思深沉不可捉摸,但对他也多少有些了解,在私,他与人交往光明磊落,如春月冬雪,高雅无暇;在公,他朝乾夕惕,为国为民,对得起江山社稷。
这样一个人,不止会让一个男人嫉妒,也会让女人嫉妒。她有些想看他从云巅之上跌落,沾上泥尘。想看看他是否真能做到彻彻底底的大公无私。
“十年……”傅清玄低声呢喃,而后微笑,“十年的情感的确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屈屈的喜欢罢了,又怎敌得过那十年之久。
他语气轻飘,宛若一阵秋风,隐隐约约透着些许感伤。苏清妤不觉侧脸看过去,只看到了他漫不经心的神色,他忽然起身,没有再看苏清妤。
“该去见一见你夫君了,莫让他久等。”他道,语气莫测。
苏清妤望着他略显清冷寂寥的背影,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傅清玄来到隔壁屋子时,陆文旻正坐在椅子上,一副心烦气躁的模样。
看到他,陆文旻立刻收敛神色,起身相迎,作揖道:“首相。”
傅清玄神色自若地走进去,“陆大人,久等了。”微欠身后,他走向椅子落座,又示意了一旁的位置。
陆文旻坐下后,目光不由得暗暗打量傅清玄,一眼就看到他脖子有几道红印子,像是被指甲抓挠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怨愤。他捏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袭来,心底的怒火才被压下去些许。
偏偏傅清玄又开了口,像是故意气人一看,“方才与你妻子在书房里叙了叙旧,怠慢了你,陆大人不介意吧?”
“……”陆文旻心中那股怨恨顿时蹭蹭往上恼,他拼命往下压,憋得脖子通红。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卑职怎么会介意?能得您的青睐,是我夫人三生修来的福气。”陆文旻绷着脸道。
傅清玄问言但笑不语,正好这时墨竹又送上了新茶,他神色悠然的端起茶品茗起来。
墨竹离去后,陆文旻有些待不住了,主动问:“听我夫人说,首相唤我夫妻二人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
那‘夫人’与‘夫妻’几字他刻意将字音说得很清楚,仿佛在提醒傅清玄,他与苏清妤才是一家人,好似这样他就能稍胜他一筹。
原来是她的主意。傅清玄垂眸看着这杯中浅绿色的茶汤,淡淡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陆大人未用晚膳吧?”
陆文旻猜不透他的心思,想了想,如实回答:“未曾。”
傅清玄颔首微笑,“那便与你夫人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
陆文旻面色微僵,本想拒绝,傅清玄已然起身向外走去。
外头天色已经全黑,厅堂里已经点上了灯,亮如白昼。八仙桌上摆着了满满一桌菜,比苏清妤之前在这吃过的要丰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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