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要出去走走?”
苏清妤正被他看着有些难为情,问言一怔,她心里不是很想拒绝,却又不得不碍于身份,故作矜持:“可以么?”
“不是想看田园风光?还是陆夫人已经看过了?”傅清玄好心情地问。
“没有。”苏清妤回,而后意识自己回答得略显急切,不禁有些羞赧,却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那便下去走走吧。”
苏清妤下了马车,看到吴峰正在帮车夫修补车轱辘,村民几乎都走了。
这里不是城内,除了村民,再无其他人,所以苏清妤胆子颇大,与傅清玄并肩走在一起,丝毫不担心被人看到。
两人闲庭信步,偶尔才说上一两句话,不知不觉地走到一土坡上,绿草如茵,彩蝶飞舞,一棵歪脖子老树绿叶如盖,盘根错节,两人站在浓荫底下,遥望着远方。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稻浪翻涌,清香的气息弥漫在空中,更远处峰峦叠嶂,烟岚环树。
苏清妤望着这美丽的景色,心中尘虑一扫而空,她微微侧目,看到傅清玄闭上了双眸,神色专注而庄严,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就在苏清妤心生好奇时,他睁开了眼眸,眼里有着清澈的笑意,他唇角上扬:“今年应当是一个丰年。”
苏清妤怔了下,收回目光望向那一片稻田,她看到的只是让人心神愉悦的风景,而他看到的却是百姓口中的米粮。
苏清妤心生惭愧,又颇有惊讶,“你怎么知晓的?”
傅清玄但笑不语。
他不肯说,苏清妤自然不会勉强他,草地很干净,二人就这么席地而坐。
苏清妤从来不曾与他这么独处过,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别扭,找不到话来说,便揪下几根草茎,开始根据自己记忆里的蝈蝈模样编了起来。
才编了几下,就察觉旁边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精神顿时紧绷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而迟钝,不过转念一想,他堂堂一相爷肯定与她一样不知晓蝈蝈是什么玩意儿,就算自己编错了,他大概也看不出,于是心神稍微松懈,却忘了傅清玄的出身与她并不一样。
苏清妤才编好一个头,正准备继续编身子,突然听到一声轻笑,虽然没看他,也能感觉到其中的戏谑。
苏清妤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大人,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傅清玄收敛唇边的笑容,但眼里的笑意还在,他随手折下一旁的几根草茎开始编起来。
别看他动作不紧不慢,但蝈蝈的头很快在他那双手中成型,苏清妤眼里掠过些许差异,再看自己手中那团乱糟糟的玩意儿,顿时有股将它就地掩埋的冲动。她是从何而来的自信在他面前卖弄的?
他没有用言语来嘲讽她,却用行动来嘲讽了她,苏清妤面皮一阵红。怎么感觉这个男人什么都会呢?
苏清妤目光不觉落在他的手上,忍不住地再生感慨,他的手真的很好看,干净如雪,白皙修长,这样的手应当是一双拿书执笔的手,谁能想到它可以用来编这种充满野趣俚俗的小玩意儿。
苏清妤感慨一会儿,就见他很快将蝈蝈的身子编成,再看看自己的,她编不下去了,这时傅清玄却忽然看向她:
“其实你的手法是对的,只是你对蝈蝈的样子并不熟悉,所以很难编成,你仔细看我编一遍。”
他说得很认真也极其有耐心,目光柔和似水,这样的神色并非刻意为之,像是油然而生的,让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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