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清淡模样反而令苏清妤紧绷的神经有所用松懈,他此刻大概不需要自己了,她转身出了屋子。
元冬不在,被安排到了另一个地方歇息,苏清妤自己一番折腾后,才回到屋内,看到傅清玄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
床很宽大,但他坐在最边沿,没有旁人可坐的地方。
苏清妤明白了,这张床独属于他一人,她并不觉得失望,反倒是松了一口气,那么那张竹榻就是她今夜歇息的地方了。
榻上只铺着席子,并无被褥,虽已入夏,天气回暖,只是夜里仍旧有些凉,不盖被子只怕会生病。苏清妤环顾屋内,看到有一只朱红色的衣柜,她看了傅清玄一眼,迟疑了下后轻手轻脚走到柜子旁,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里面有崭新的被褥,她拿出来返回竹榻旁,将被褥铺在上头。
忙完后,苏清妤终于松了一口气。
苏清妤此刻很自觉地将自己的身份定为伺候人的丫鬟,她虽不曾给人当过丫鬟,但丫鬟该做的事她还是知晓的,“大人,妾身将灯灭了?”
傅清玄“嗯”了一声,就没有别的话了,苏清妤猜他估计是真的累了。
苏清妤走到灯架旁灭了灯,屋内瞬间变得黑黢黢一片。
苏清妤摸着黑回到榻上,躺下之后,却一点困意也没有,脑子出奇地清醒。
苏清妤望着床的方向,傅清玄好似也睡下了,她看了会儿,小心地翻了个身面冲着窗子,月色如昼,窗上树影婆娑。阁楼很静谧,外头的丝竹管乐声一点都传不到此处,只有草丛里的虫叫声此起彼伏,提神醒脑。
身后躺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夫君,他不要她以色侍之,她连丫鬟其实也算不上。两人就这么各睡各的,苏清妤只觉得古怪别扭之际。
突然,苏清妤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猛地从榻上坐起,心中甚是懊恼,她怎么就忘了问傅清玄接下来的安排,他先前说可以帮她,可要怎么帮,她完全不知晓。
“你很吵。”
傅清玄略显不悦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苏清妤面色一僵,又蹑手蹑脚地躺了回去,再不敢发出一丁半点的声音,心中忍不住忖,嫌她吵还要和她睡在同一屋子里,不是自作自受么?
次日,苏清妤一觉睡醒已是一室光明,窗外红霞动荡。床上已没了人影,苏清妤一愕,有丫鬟进屋送水,她连忙询问,才知傅清玄早就上朝去了。
傅清玄是何时醒的,又是何时走的,苏清妤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这个丫鬟做得,像是滥竽充数似的。
苏清妤懊悔,傅清玄公务繁忙,日无暇晷,他这一走,她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苏清妤在红苑里梳洗用了早膳后,本想着去见一下柳瑟,却被她的侍女告知,她身子不适今日不见客。苏清妤也不去深想,说了些祝愿她早日康复的吉利话就带着元冬走了。
刚走出门口,苏清妤忽然想起来柳瑟的住处毗邻郑蓁的闺房,她与郑蓁约了这个月月初一同去观音庙烧香,这些天太多事缠身,她竟将此事给忘了,也不知晓她如今怎么样了。
苏清妤看了眼身旁那位叫红豆的侍女,她是柳瑟的贴身侍女,应该知道郑蓁。
“红豆姑娘,你们红苑是不是有个叫郑蓁的女子?”苏清妤客气地问。
红豆听到“郑蓁”二字,面色有些怪异,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夫人怎么突然问起郑姑娘来了?您认识她?”她神色显得有些谨慎。
苏清妤怕她多想,便解释:“只是与她偶然间在观音庙里碰了面,捡了她的香囊,与她说了几句话,得知她亦是你们红苑的,这会儿突然想起她来,便想听听她的近况。”
红豆放下警惕,如实回答:“陆夫人,您是我们红苑的贵客,奴婢也不瞒着您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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