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清萍穿着一身水绿、头戴桃红绒花簪,高兴落座之后。
冯氏的眸光一冷,不由像利箭似的飞射过去!
李七巧也使劲抠手,双眼窜出了火气,她几番按耐才堪堪克制住,想要扑去撕打李清萍的冲动。
“真不知那李姑娘怎么好意思,在咱家背后下了那么多黑手,还要害咱糯宝,现在却能大言不惭地坐在那,良心是出生时落在娘胎里了吗!”李七巧胸腔剧烈起伏,忍不住低声骂着。
冯氏不想旁人察觉出来,收敛起神色道,“无妨,就先让她再得意一会儿,反正今天,咱非把她的脸皮撕下来,当着全京权贵的面儿,给她真面目全扒出来不可!”
过不多时,宾客渐渐都快来齐了。
吴夫人她们都穿的很是素雅,毕竟明面上公主还病着。
可在路过中间席位时,看见李清萍的艳丽装扮,她和几个夫人都皱了皱眉。
这姑娘当真不知轻重!
等到众人都落座后,冯氏才从屏风后出来,拿着张帕子,把眼睛揉红了些。
在场的妇人们,有不少上前安慰了她几句。
“姜夫人别难过,公主定会平安无事的。”
“是啊,咱公主吉人天相。”
冯氏做了做样子后,就让她们快别管自己,各自吃着喝着,全当是寻常宴席。
大伙只当她是大方得体,不由更加感慨,这么好的姜家,怎就遭了这祸端。
这时,白夫人左右看了看,跟身边人嘀咕起来。
“听闻姜家一直用的吴大夫,是个神医没错,但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啊,眼下他既没了法子,姜家也该看看别的郎中才是。”
有人忍不住赞同,“也是,大夫各有所长,我从前生产时找了位内症圣手,却差点被耽搁了,后才知他根本不通妇人之症,兴许这吴神医也有不懂之处,不如咱给姜家举荐几位?”
李七巧看到机会来了,抿抿唇角,立马插话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们这吴大夫啊,上晓内症,下通筋骨,就算是御医院的几位加一起,也得被他给比下去,绝对是位全能神医,不需怀疑。”
其实,众人并非不信吴大夫的本事。
只是人吃五谷杂粮,生疑难杂症,就算再厉害的郎中,也未必能兼顾所有,多找几个只是为了妥当。
但李七巧说得这般夸张,反倒让人觉得起疑,这吴大夫当真那般厉害?
这时,李清萍也好奇抬头,目光看向吴大夫。
但很快,她视线又落在孙春雪身上,在看清这位面长黄斑、体型粗大的妇人后,她忍不住嫌弃抿唇。
这会子,吴大夫也随之起身,佯装出一副自傲模样。
反正为了给乖宝出气,他舍两分形象,那都不算啥。
“哼,有人疑心老夫的本事?”他大跨步站在中间,摸摸胡子哼道,“老夫做的假肢,连起来都能绕姜府一圈,你们尽管去宫里打听,哪个御医能有这个本事?”
这个口气有些狂了,但被他戒过膏瘾的一些贵夫人,却没忍住偷偷点头。
这时,吴大夫眯眯眼睛,又突然打量了白夫人的脸,上前盯她手道,“看您额间涨红,掌心大鱼际处发紫,除了肝火过旺外,定还有胆汁淤积之症,可是每日早起时口中会有发苦?”
白夫人忽的被叫到,眸光惊了一下。
“这……您怎么知道,确实,近来早上起来时,嘴里动不动就泛着苦涩,我还当是夜里茶水喝多了,从没和谁说起过呢。”白夫人下意识吧唧下嘴。
吴大夫自信一哼,望闻问切嘛,有些病其实“望”就能诊得出,这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随即,他又盯住另外两个妇人,指出其中一人血少过贫、时常短晕,而另一人胃热难下饭。
接连几人被点到,全部都被说准病症。
甚至其中有一些,就连自己都没当回事,更没有找过郎中问询的!
这下子,在场宾客全被吸引了目光,看向吴大夫的眼神,也从怀疑到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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