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弗雷德愣了愣。
“你是……不,你不是,但在刚才的语境里你确实是,不过这不是说你是某种物品,你是人,而且是人类里比较生动的那一拨——”
她手里的满杯奶昔被挤出来,甜腻的液体沿着吸管往下淌,罗米飞快地眨着眼睛,调整呼吸,确保他们俩看起来只是在街边晒太阳聊天,而不是一些她扔掉奶昔飞扑进他怀里的戏剧化场景,但如果更多的戏剧化能让她知道弗雷德哭起来到底是什么样,那某些出格行为也未尝不可,这样想着,罗米踮起脚——
弗雷德将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把黑发女巫按回地面。
“现在不行,你的奶昔。”他的手指往下滑,点了点黏糊糊的杯盖,“这件衬衫是第一次穿。”
“你还真是擅长煞风景啊,不是吗?”罗米嘟哝。
“你也一样,小姐。”弗雷德说,“我刚才说了一大段真挚的剖白,你的反应呢?”
“我比较喜欢第一段。”罗米说,“养狗的那些,至于后面,嗯,我认为它们奉承过度。”
“奉承爱人和真心不冲突。”弗雷德轻松地说。
罗米撇了撇嘴,低头咬住吸管,终于喝到了第一口奶昔,但当里面的劣质香精和奶油味在她口腔中扩散开时,她决定这是最后一口。
“有什么不对吗?”弗雷德把她那杯接过来尝了尝,“喝起来一样。”
“梅林,你没有味觉吗?”
“男人都没有。”弗雷德耸肩,试图把两根吸管同时放进嘴里进行奶昔比赛,“我十五岁的时候,如果浇足够多的牛排酱,我可以吃掉一块橡胶。”
“而且你是英国人。”罗米说,“我喜欢你的性别歧视言论,以后可以多讲讲。”
“关于男人?”
“关于男人的自我贬低。”
“因为很少见,哈,我明白了。”
弗雷德给自己的新挑战是用一只手拿住两份超大杯奶昔,因为他还要腾出一只手来和女友相握,罗米拒绝了他,但很贴心地帮他分担了一杯。
“我们可以回去了?”他问。
“当然,泰迪怎么样?”
“强壮的小伙子,还很善变,我想你会很喜欢他。”
“考虑到我经营的是书店而不是糖果屋,是的,我很喜欢他。”
“以至于送了他一栋房子?”
罗米停下脚步,想从弗雷德脸上找出玩笑的痕迹。
“你在胡说什么啊?”
“你放在快餐袋里的房屋合同,罗米,这很慷慨,但对于一个小婴儿来说太过了,只是建议,你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但为什么不先从安抚奶嘴送起呢?”
“不,不不不。”罗米把奶昔塞给弗雷德,低下头在挎包里翻找,“我要送的是这个——”
弗雷德接过系着淡紫色绸带的纸卷,“一张报纸?”
“是一份魔法剪报,我买了泰迪出生那天伦敦报刊亭的所有报纸,用了点小魔咒把它们弄到一张纸上,你瞧——”一截柏木从罗米袖口滑了出来,“只要拿魔杖点一点,上面的内容就会变化,这样泰迪长大之后就会知道他出生的那天世界都在发生什么——当然,没有桃色小报,更没有预言家日报,那玩意现在糟得没法看……弗雷德,你怎么了?”
“我……”弗雷德说,声音有些颤抖,“很感动。”
“你也想要,对吗?”
“务必送我一张。”弗雷德双手合十,“求你了,我可以自己把报纸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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