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脸。
为此弗雷德想方设法逗罗米笑,可这也没费什么力气,他刚开了个头,玩笑似的问她还要哭多久,罗米虽然嘴硬,但眼泪已经像听到命令似的开始变少,弗雷德心都慌了。
我在伤害她吗?弗雷德想,还是她在纵容我?
他突然发现罗米已经了解了关于他的不少事情,逐渐融入他的圈子,和他的家人在一起度过了整个暑假,大家都对她印象不错,她也从不给他们添麻烦,可他从没想过了解罗米的生活,虽然罗米也从没有这样要求过他,但这样是对的吗。
可他这次还没来得及得到答案,罗米就把他当成了街上的怪人,挽着新朋友的手走远了,她以为那是整个夏天他们唯一一次见面,但在肖恩骗他说罗米去了法国之后,他缠了唐克斯一星期,最后得到了实情。
弗雷德用幻身咒停留在布莱克书店的窗前,看见戴着大方框眼镜的罗米和肖恩一起清扫店里的书架,哪有店员会支使老板起来擦地,但罗米就会,她扬着下巴把墩布塞进一脸茫然的小天狼星手里,骄傲的样子让他想起他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而唐克斯在一旁哈哈大笑,手里的薯片洒了一地。
弗雷德第一次发现,他以为他们越来越亲密的时候,罗米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现在肖恩就站在楼下,从窗户望出去就能看见,但罗米肯定不知道,她茫然地解释着这三个月自己的去向,但弗雷德却希望她能回到那三个月,因为唐克斯洒了薯片大呼小叫的三个月。
“我没有在赌气。”弗雷德苦笑,看见她和肖恩身上那么相似的斗篷,“我们本来就分开太久了。”
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罗米又把眼泪忍了回去,拉开门发现在外面偷听的乔治时甚至也没说一句讽刺的话,乔治捂着伸缩耳震惊地看着他。
“你神经病啊。”乔治说。
罗米和肖恩一前一后地走着,在雨幕里变成两个模糊的黑影,弗雷德突然明白了罗米的朋友们到底错在哪里,他们总觉得罗米可以独自料理好一些事而为了尊重不去过问,但从一开始顺序就错了,越是没人过问,罗米就越习惯自己来,弗雷德本可以成为更特别的那一个,就在罗米抱着他的袖子哭个不停的那天,但在刚才,他自己放弃了。
“罗米!等一等!”弗雷德冲进雨里,“罗米!我不该提分手——”
“你们分手了?”肖恩惊讶地说。
弗雷德从没看到罗米发这么大脾气,商店的后巷里堆满了各种废品,罗米把它们砸了一地堵住他的去路,抓着肖恩走得很快,后来他又去书店找了她好几次,每次出发前他都要花不少时间在伪装和混淆咒上,但他不觉得辛苦,每次他们都会吵起来,吵到最后一次,罗米快要气哭了,她本来气得跳到沙发上用扫帚杆追着他打,突然就像跑气的皮球一样坐下去了。
弗雷德以为她扭了脚腕,吓得够呛,他只是想找个由头让罗米好好发泄情绪,如果让她受伤,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但罗米没有,罗米只是累了,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扫帚问弗雷德,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重新追你。弗雷德说,从朋友开始,我们重新做朋友,我会变成暗恋你的朋友,向你示爱的朋友,追求你的朋友,你要试试吗,罗齐尔,看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
你有病啊。罗米说。
弗雷德低下头,罗米如愿以偿地用扫帚杆敲到了他的脑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她很快又收了回去,换上他们刚结识时带着点傲慢的狡黠语气。
“那我们就试试。”
或许是因为他们对结果都心知肚明,连乔治都对他们订婚的消息兴趣缺缺,那时弗雷德完全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以至于最后被罗米和盘托出的计划砸得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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