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艾迪说。
让娜,或者说是罗米,正和唐克斯在不远处激动地辩论着什么,艾迪听不太清,但看见她们动作幅度都很大,罗米有点着急地前倾着身体,撅起嘴巴亲了个口空气,艾迪眉头一跳,同时听见身边的布莱克轻轻笑了起来。
“笑什么?”她不悦地问。
“让娜刚才很搞笑啊。”布莱克说,不明所以地被瞪了一眼,“你猜她们在说什么,是不是接吻的事?”
“不知道。”艾迪僵硬地说。
“你知道。让娜在派对上吻了一个陌生男孩,你知道那人是谁。”
布莱克反而笃定了起来,被这双轮廓典雅的灰眼睛盯着,艾迪突然有些紧张,没过一会儿就在注视中败下阵来。
“好吧,我知道。”艾迪投降说,“但没有派对,就在我们的公寓里,让娜那天在发烧,我给她买了两瓶最便宜的退烧药喝——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喝退烧药能嗨起来——你懂我意思吗?”
布莱克一愣,脸上浮现出介于同情和憋笑之间的表情。
“喝第一瓶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在一个派对上,说真的,当时我以为自己把她毒傻了,吓得要死,于是我想,可能是药量不够,或许再喝一瓶她就能倒回床上睡觉——”
“你给她喝了两瓶退烧药?”布莱克脸色古怪地确认着,语气听起来有些急不可耐,“效果怎么样?”
“她亲了我。”艾迪眼睛一闭,破罐破摔地说,“吻技还不错。”
“什么?!”
“我也没想到!”艾迪说,“这太尴尬了,我是说,当时我们只认识了半个月,如果是发生在现在,我还能拿这件事笑她到死——”
布莱克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我们当时只认识了两周,而她退烧之后什么都忘了,还以为自己真的参加了派对,一个劲儿问我她和谁接吻了,我只能说不知道。”
“弗雷德会后悔死的。”布莱克喃喃地说。
“你说什么?”
“没什么。”布莱克迅速说道,“谢谢你对让娜的照顾,你是个好室友。”
“我当然是。”艾迪想起了什么,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多关心关心你女儿吧,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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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爬进货车的副驾驶,车门嘭地一声关上,爱尔兰姑娘从摇到底的车窗上探出半个身子,全然无视交通安全地和罗米挥手告别,直到货车转过拐角,晃动着的人影彻底消失不见。
罗米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
“给自己找了个完整的家庭啊,罗齐尔。”小天狼星在她身后笑眯眯地说。
罗米脸色一变,连忙开溜,被名誉店长兼名誉生父拽着上衣帽子拉了回来。
“我错了。”罗米说,“我真的错了。”
“弗雷德怎么说?”小天狼星好奇地问,“总不会是你的前夫吧。”
罗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小天狼星一愣,“不是吧你?”
“艾迪觉得我是个在婚姻关系破裂的领养家庭中长大,和邻居家的小儿子过早结婚后得知了身世之谜,只身来到伦敦寻找自我的乡下姑娘。”
罗米掰着指头数,“角色还是挺齐全的,而且很有象征意义。”
“确实。”小天狼星透过橱窗,看向店里灰发的外甥女,唐克斯独处时总是安静得可怜,像是整个人都小了一圈,“你的养父这时候不知道在哪儿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呢。”
罗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唐克斯,又看了看小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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