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两位堂兄弟可是赫赫有名哪。沙菲克家族里某个不熟悉的堂叔如是说道。彼时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入狱,安东尼奥将儿子抱在膝头,不悦地对访客皱眉。
别让艾丽克斯听见。克里斯托夫够着父亲的烟斗玩,听到他压低了声音,她一向敏感。
敏感的亚历珊德拉将时常发生的争吵隔绝在沙菲克空旷的庄园中,对外他们仍是亲密的夫妇,年轻的继承人不惧流言与食死徒的女儿成双入对,是一段美谈。
或许亚历珊德拉体内确实有疯狂的因子。几乎毫无征兆的,某天克里斯托夫醒来,挽着高髻的母亲身着典雅的长袍落座餐桌主位,而安东尼奥的肩膀像是被取走了一截骨头,谨小慎微地内扣着。
活像个丑角。
没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后来克里斯托夫想起那一天,只能认为是亚历珊德拉向丈夫展示了真正的疯狂,而疯狂的尽头是冷漠。
克里斯托夫那时隐隐预感到自己将要失去什么,因此过早地学会讨好父母。读更多书,学更多咒语,流利地诵读长诗与历史,以此求取母亲的眼神,尽管收效甚微,但她并非坚不可摧,一点甜头都让孩子以为这是可行之计,之所以母亲笑得不够久,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不断的自我贬损最终变成恨意转移到亚历珊德拉留给他的背影上,却在她转身露出不真切的微笑时消弭无踪,如此反复多年。
时间流过,安东尼奥花更多时间和空耗家产的老派纯血厮混,逐渐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快活,温和,自欺欺人;而亚历珊德拉的冷漠被罗米和露易丝误解成严格,他喜欢朋友们拿想象中的严母大做文章,说那些绝对不会出现在家里的俏皮话,这更能让他感觉到亚历珊德拉是真实存在的活人。
四年级时蛇怪的传闻在霍格沃茨像瘟疫般蔓延,但纯血统很难对此感同身受,罗米和露易丝尚能结伴享受圣诞假期,而沙菲克庄园似乎也被晚餐甜点软化,克里斯托夫在夜半醒来,意外地发现父母难得平和地共处一室,透过门缝,沙菲克先生笑声低沉,隐隐有醉意。
近来的传闻真吓人啊,艾丽克斯。他讨好地说,酒精将傲慢推出喉口,幸好克里斯是我们的孩子,倘若他是个麻瓜种,这时或许正躺在医院里傻瞪眼呢。
沙菲克先生似乎又有点忧虑,但毕竟是野兽,万一它发了狂,认不出纯血的孩子,可就——
克里斯托夫打了个冷颤。
酒杯落在水晶桌面上的声音在夜里无比清晰,他听见亚历珊德拉问丈夫。
“那又怎样?”
有那么一会儿,克里斯托夫没能理解亚历珊德拉的意思,而安东尼奥也是一样,等到父亲暴怒的嘶吼声响起时,克里斯托夫已经瘫坐在门外。他确信亚历珊德拉曾往这边看了一眼,他被自己一度无法感同身受的,麻瓜种面对蛇怪时的恐惧攥住了心脏,仿佛变成了安东尼奥轻飘飘说着的,在病床上傻瞪眼的男孩。
“活像个丑角。”克里斯托夫最后说道。
蜡油滴在罗米僵硬的手上,但她甚至忘记呼痛,仿佛也被石化前的绝望麻痹了神经,克里斯托夫从她手中取过蜡烛熟练地固定,火光在光线阴沉的室内映着他们的侧脸,仿佛他们仍在休息室的老座位上,谈论着露易丝的新约会对象。
“这公寓没有壁炉。”罗米苦笑,扣掉手上凝固的蜡斑,“将就一下。”
“我知道。”克里斯托夫说,“我就住在楼上,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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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但我从那时起就决定要离开。”
曾经的咒语,长诗和历史都变成了如影随形的枷锁,克里斯托夫为了课业在霍格沃茨石梯上穿行时感到无比疲惫。罗米的杖尖在课上迸射出象征着成功的光柱,绿眼睛欣喜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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