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齐全的椅子,在她们彻底失去尊严以前,她还不想坐在地上吃饭。
“这就是我羡慕你的时候了。”销售员蹬着高跟鞋说道,“在公寓楼下工作的人才享用早餐的资格。”
“我以为你看到我的老板是个大帅哥的时候就已经羡慕我了。”书店店员笑着把艾迪昨晚甩在沙发上的挎包递给她,“但我赚的很少。”
“我不吃帅哥那一套,但说真的,你可以考虑和他上床。”艾迪不容分说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布莱克真的很辣,尽管他看上去像个□□成员。”
我不会和我老板上床。
让娜没来得及说出口,艾迪已经抓起伞跑了出去,缅因花园街离最近的地铁站还有两个街区,艾迪还要坐快一个小时的地铁才能到达工作地点,她总是来不及。
让娜叹了口气,趿拉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洗漱,从邻居家借来的厕所清洁剂还摆在马桶上,让娜把盖子拧好,提醒自己上班的时候记得还,威廉姆斯小姐是位文质彬彬的女士,独居在父母留给她的房子里,或许是不用忧心房租,她对艾迪和让娜很是慷慨,还经常邀请她们去每周五晚上在她家举行的读书俱乐部活动,她们俩去了一次,被六个“威廉姆斯小姐”包围,此后找了个晚上兼职的借口,躲在家里看电视,再也没去过。
距离八点钟还有半个小时,让娜瘫回沙发上,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向窗外连绵的雨雾,布莱克书店窄小的门脸更加模糊。
七月初让娜来到伦敦,难得的晴天粉饰了缅因花园街的旧公寓,几乎是没什么犹豫,她租下了这间便宜的次卧,顺利地在街尾餐馆找到一份服务员的工作,这对一个初来乍到的乡下女孩来说可以说是很不错,但生活总是迫不及待地露出残忍的一面,她工作的餐馆因为食品安全问题倒闭了,伦敦开始下雨,两起都是单身女性遇害的凶杀案让她连着失眠了三个晚上,第四个晚上她开始发烧,病好后她想出去散散心,结果目睹了宏伟的大桥在不远处的河面上坍塌,被迫回程时她又被一个衣着古怪的红发青年跟了一路,最后她不得不拐进一家杂货店借他们的电话打给艾迪。
让娜在两个货架中间等到了踩着高跟鞋翘班过来的艾迪。艾迪是美艳热情的爱尔兰姑娘,年龄比她大,来伦敦也更早,总是很照顾她,那天晚上她在客厅哭没了半包纸巾,艾迪很耐心地陪着她,但是禁止她再用纸巾,不然又要花钱买。
“欢迎来到伦敦,让娜。”
她从卫生间里洗完脸出来后,艾迪张开双臂说道。
她去面试布莱克书店的店员时艾迪请了一上午假陪她,用艾迪的话说,布莱克十有八九是个流亡的帮派分子,或者是逃犯。
可是他很辣。威廉姆斯小姐令人大吃一惊地说,此前让娜和艾迪一直以为她对楼上的拉里有兴趣。
拉里是个高个子年轻人,长相俊朗,沉默寡言,让娜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她搬进来的第一天,拉里帮她把箱子搬上了五楼。
再辣的逃犯也是逃犯。艾迪一锤定音,但介于缅因花园街上不时还有人贩卖违禁药品,如果这个打着石膏的热辣逃犯只是因为偷了辆自行车而窝藏于此冒充一家书店老板,那也没什么不可原谅的。
尽管在这儿工作两个月后,布莱克告诉让娜他的伤是骑摩托摔的。
神秘的布莱克穿着黑皮衣在逼仄的书店里面试了她,店里被直逼天花板的书架填满,只留出狭窄的通道供顾客通行,收银台后是通往仓库和阁楼的小门,没装门板,挂了张暗红色布帘充数,中央的空地有沙发供人休息。期间艾迪一直坐在书店中央的沙发上涂指甲,还把黑色的指甲油蹭在了浅绿色的沙发套上,布莱克头也不抬地问了让娜几个问题,及肩的黑发垂落下来,让娜把手腕上的发圈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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