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一种美德。”弗雷德说,几个男孩滑着滑板从他身后经过,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勾下墨镜行以注目礼,走在她身后的母亲拉着孩子拐进街对面的熟食店,带着厨师高帽的胖老头简笔画外圈闪烁着彩灯的光晕,长椅背靠的港口,一艘货轮正在鸣笛。
“而且——”格兰芬多张开双臂,“欢迎来到——随便它叫什么总之是个麻瓜城市!”
弗雷德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
“请言而有信,女士,快在这个全是麻瓜的地方给我一个吻。”
他闭上眼睛,对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势在必得,然而勇敢者实际得到的总比他以为的多,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弗雷德猛地往后踉跄了几步,但他还是稳住了身体,因为还有另一个人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而罗米·罗齐尔是个没被游走球撞下过扫帚的瘦高个女孩。
“哇哦……”弗雷德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一个结实的吻落在他额头上,截断了他没说出口的所有话。
“一千个都可以。”罗米甜蜜地说。
第54章 Ai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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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河两岸迎来太阳的这天正是四月的开端,又是不被工作和课业所扰的星期六,当地居民理所应当地把这当成一种要人享受生活的预兆,纷纷换上轻薄的春装走到街上来,河水不负众望,在阳光下呈现出水晶玻璃表面般的反射,桥上漫步的人们倚在栏杆上向下望,对流动着的闪光啧啧称赞,仿佛生平头一次见到晴朗天气时的水面,但任谁也不会在这样的好天气里苛责当地居民,和他们面对这条供水河所抒发的过誉的辞藻。
利亚姆在出门前坚持认为沃伦夫人,也就是他母亲说话太过夸张,她常常对着七点二十分的闹表宣称快到九点,并说他在雨天溅上泥点的裤脚像是“去沼泽地里做了泥疗”——她甚至为此特地造了“泥疗”这个词出来贬损自己儿子的邋遢,但当利亚姆抱着滑板走过格里格街大桥时,阿尔本在随身听里慵懒地哼唱,他开始学着认同沃伦夫人的一些观点。
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利亚姆注意到了桥上的女孩。
那女孩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龄,还算漂亮,头发乌黑,让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将黑色鞋油抹了满头的壮举,穿了条样式在镇上很少见的裙子配短靴,不规则的裙摆随风飘动,女孩倚在桥上,背对水面,扫视着来往行人的目光在利亚姆身上停下了,他咽了口口水,想,或许可以过去打个招呼——
红发男孩从他身边跑过,左右手各拿一支冰激凌,对黑发女孩兴奋地比划,利亚姆看出他在给女孩模仿冰激凌的制作过程。
所以这两个人里至少有一个人没见过冰激凌车喽,利亚姆好笑地想。
黑头发女孩接过红发男孩手里的蛋卷冰激凌,明亮的绿眼睛没跟着男孩的动作,而是定定地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脸,由此利亚姆推断红头发男孩是没见过冰激凌车的那个。
他们俩挽着手经过利亚姆身边时利亚姆听见那女孩用外国人说英文的古怪调子说了句话。
你别盯着他看。
利亚姆走在他们后面,低着头摆弄随身听,尽可能忽视她男友自认为隐蔽的偷看视线,但还是无比确信女孩口中的他说的是自己。
他又从两人的对话里听见几个陌生的词,麻勾、加隆之类的,让利亚姆不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什么神秘的教徒。
紧接着,他低垂的视线里,女孩藏在袖口里的右手动了动,这对古怪情侣还在说话,利亚姆耳边突然响起了呼啸的风声,他没能从他们的谈话里捕捉到更多信息。
“你别盯着他看。”罗米第二次说道,但也忍不住顺着弗雷德的眼神看过去,本地男孩戴上耳机,踩着滑板下了桥。
“随身听。”罗米说。
“他?”
罗米把两只手都盖在耳朵上,“他用来听音乐的方盒,在他手里。”
弗雷德不知道为什么盯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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