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
“不,等等,你这就要就回去了?”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你就在这儿当了五分钟收银员就要回去了?”
罗米半个身子都走进门后的黑暗里了。
“你能喝酒的话我们可以去猪头酒吧玩儿一把!或者这条街最东边的桦树林,你见过里面的松鼠吗,给它一颗坚果它就会冲你作揖,尖叫棚屋你去过吗,这时候正是传说中的幽灵出来的好时机,拜托!罗米!你从密道里走出来,就只是为了从密道里走出来吗?”
黑头发女巫又重新回到了柜台里。
弗雷德不知道为什么长舒了一口气,他第三次问道:“你想去哪儿?”
罗米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靠着墙滑了下去。“我不知道。”
她用一种惶恐的,刚从梦中惊醒的语气说:“我好像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只是约瑟夫突然不让我来这里,我就想要用最不循规蹈矩的办法来这儿看看,你说霍格莫德?我其实没什么兴趣。”
事实上,她现在感觉糟透了。
罗米听见黑暗中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静音咒隔绝了楼上楼下,把蜂蜜公爵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糖果盒,弗雷德一点的响动都无比清晰,他在罗米的旁边坐了下来。
“去看松鼠吧。”弗雷德从兜里掏出一把开心果来,“它们能对着你鞠躬呢。”
罗米侧过身,发现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连带着把他手里的白色坚果照得像是沙滩上小小的贝壳,她有点不明不白的委屈,同时又很想笑,这让她往弗雷德胳膊上捶了一拳,趁着他捂着胳膊夸张呼痛的时候,转过脸飞快地抹了一把眼角。
“那就去看松鼠吧。”
罗米回过头来,弗雷德手里依然躺着那把开心果,它们聚在他的手掌中央,却显得很小。这是罗米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端详一个男孩子的手,高个子往往有双大手,他也不例外,但即便他有着青春期男孩特有的清瘦,指节却依然突出,指腹还有茧,她看见一颗开心果下蜿蜒出一道崎岖的掌纹,月亮照得他掌心的皮肤苍白,而纹路深刻,如同雪地里的冰冻的长河支流。
鬼使神差地,罗米伸出手,想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有雪的温度。
弗雷德不知道在想什么,罗米不敢看他,只听到头顶的呼吸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逐渐落下的手上,比他小了一圈,手背上有一道已经结痂的伤痕,是上周魔药课处理材料时不小心划到的。暗红色,和手背皮肤颜色对比很强烈。她突然有点沮丧,想起克里斯托夫说她有点太白了,看起来病恹恹的,不够有活力。
月光突然消失了。
气温骤降。
罗米颤抖了一下,这让她从刚才静谧到诡异的气氛里惊醒了,而当她从柜台后面站起来的时候,更诡异的还在外面等着她。
“怎么突然这么……”
弗雷德把黑咽回了肚子里。
摄魂怪,一只摄魂怪正飘在蜂蜜公爵的玻璃橱窗外,那张没有内容的漆黑一片的脸藏在破烂的兜帽下,它巨大的身躯挡住了原属于蜂蜜公爵的月光。
“呼神唤……呼神护卫!”罗米抽出了魔杖,她磕磕巴巴地念出了本以为永远也用不上的咒语,魔杖尖喷出一股银白色雾气,逼得门外的摄魂怪后退了一点,但那点不成形的银白色雾气,像是承受不住两道紧张的呼吸声一般迅速地消散了。
卢平说,这是一道古老高深的咒语,许多巫师一生都没能掌握。
短暂的光照亮了糖果店玻璃门内外张贴的告示。
奉魔法部命令顾客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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