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不要抓狂,声音拖得很长:“那为什么现在才给我?现在离考试只有……不到两个礼拜了!”
我:“早点给你,你会看吗?”
玛丽不吭声了,她把大纲又翻阅了一遍,一边翻一边崩溃地碎碎念:“太多了啦,怎么办,看不完啊,根本没办法吧。”
始终沉默的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带,她握住玛丽的手,坚定地说:“我们可以的,玛丽,死线是第一生产力。”
说完,她也和玛丽一样重新翻阅起大纲,嘴里同样念念有词。我凑近细听:
“看过就是会了,看过就是会了……”
当晚,为了营造紧张的学习氛围,秋和玛丽连夜收拾行李搬进我的寝室,与我吃住同行,学习同频,就连睡觉都挤在朱莉转校后空出来的那张床上-那里原本是玛丽代购的货仓,刚刚因为学期末的清仓甩卖空缺出来。
这个行为在一开始遭到克里斯汀的强烈反对,并扬言要告诉费尔奇,在我晓之以理:
“学校只规定宵禁后回寝室,并没有特殊说明是自己的寝室。”
动之以情:
“如果你觉得她们吵闹,我可以替你申请医疗室的床位。”
之后,我们非常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考试前一天,秋和玛丽说要沾考神的运气,非要和我硬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秋洗漱完毕后,掀开我的床幔,吓了一跳:“安妮,你这是在床头摆了个魔法阵吗?”
我从盥洗室出来,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史蒂芬送的蔷薇插在床头柜的花瓶里,乔治送的沙漏摆在花瓶旁边,双面镜斜靠着沙漏立在床头柜上。床幔里头,枕头底下垫着艾尔莎织的围巾,围巾的流苏从枕头下面露了出来。史蒂芬送的指路怀表、乔治送的琥珀、珍珠发卡和糖果罐子在流苏上整齐地竖成一排。
我走过去,把床头的东西一样样收进床头柜的抽屉里,不好意思地解释:“这些是我的助眠小物件。”
秋一只腿跪在床头另一侧,借力探过身子:“那别收起来了。”
“放在这里的话,三个人睡有点碍事,”我笑了笑,“没关系,今晚有你们,它们可以先休息一下。”
玛丽给自己的头发施加速干咒后一屁股坐在床边:“我到你家的那天晚上,你也收了好多布偶娃娃到床底下,它们也是你的助眠小手段吗?”
我爬上床坐到中间的位置,抱膝:“那些都是艾尔莎送我的,小时候我经常做噩梦,惊醒之后都会跑去她的卧室找她,她会把鲍勃赶到我房间去,让我睡在鲍勃的位置,隔天还会缝一个布娃娃送我。你有留意到那些娃娃的表情吗?”
玛丽摇摇头。 w?a?n?g?址?F?a?布?y?e??????????ě?n???????Ⅱ?⑤?????ō?M
我把脑袋枕到膝头:“它们有的手上缝了魔杖,是摆在床头柜上的。有的表情很凶,是在床头外侧一字排开的。有的笑眯了眼,是围在枕头周围或者抱在怀里的。”
玛丽羡慕地说:“艾尔莎对你真好。”
我点点头,嘴角的弧度不自觉拉大:“是啊。”
秋轻声问:“后来呢?”
玛丽附和:“是啊,后来呢?床底下的娃娃虽然多,但也没到堆成山的程度,是因为后来就不做噩梦了吗?”
我摇摇头:“后来我长大了啊,不再是一做噩梦就哭着找大人的小朋友了。”
长夜也因此变得更加漫长。
秋感受到我的惆怅,爬过来抱了抱我。玛丽在床的另一侧浑然未觉,她随手从糖罐里拿出一颗糖:“这是助眠的糖果吗?我最近也正好失眠,尝一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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