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丽君把清安哄上床躺下,说今天晚上不回家,明早之前一定回来,让他乖乖睡觉。
清安很想跟着她去医院,但又在转瞬间明白自己不能给别人添麻烦,老老实实蜷在了被窝里。
第二天一早,清安吃的是容丽君带回家的包子豆浆,闻臾飞失约了。
一直到中午清旭辉才回来,告诉一家人,闻奶奶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脑溢血导致深昏迷没法做手术,闻臾飞还守在医院里,他爸则接到了通知,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于是容丽君给清安请了假,让他在闻臾飞爸爸回来前去医院里陪着。
似乎只是一夜之间,闻臾飞就戒掉了贪玩的性子,他一直守在ICU的玻璃窗前,连容丽君给他送饭来,他都是端着保温桶站在窗前吃,就像是要把某些缺失都补回来。
闻彬赶到医院时,闻臾飞正和清安牵着手坐在走道的长凳上,闻彬火急火燎从楼梯口跑过来,来不及和闻臾飞多说什么,父子俩只匆匆对视了一眼他便跟着清旭辉进了主任医师办公室。
闻臾飞抽出手来向清安比划说:这是我爸爸。
闻彬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清安主动起身让开了闻臾飞身边的位置,他默默走到清旭辉跟前,闻彬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坐上长凳,头朝后仰起靠在墙上,闻臾飞则用两肘支着膝盖,仍然直直望着对面的ICU病房。
清旭辉拍拍闻臾飞的肩膀,体贴地带着清安离开,一直走完整条走廊,清安都还在不停回头看闻臾飞,一开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渐行渐远马上就要转弯消失的时候,闻臾飞抬起他向来含着笑意的眼睛,微微扯了扯嘴角向清安挥挥手。
医院惨白的灯光和煞白的墙面似乎让人失去辨识颜色的能力,闻臾飞看到任何事物都是灰败而模糊的,他望着清安离开的方向用力闭了闭眼睛。
闻彬的胡茬呲呲啦啦,长期在工地上风吹日晒让皮肤粗粝又黝黑,但仍掩盖不住和闻臾飞极相似的硬朗英俊面孔,他也刚从清安身上收回视线:“这小家伙是谁?”
闻臾飞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嗓音喑哑:“清叔叔和容阿姨领养的小孩。”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耳朵听不见。”
不知闻彬是不意外还是此时无暇关心,他只说:“是个漂亮聪明的孩子。”之后就再次陷入沉默,好像两个人都在刻意回避着高额的住院费和希望渺茫的治愈可能。
闻彬很多年没有和闻臾飞单独相处过了,每年过年回家他也不会和闻臾飞挤一个房间而是睡在沙发上,此时他既不知道怎么安慰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开始另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于是干脆选择跳过:“回家去吧,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开学了。”
闻臾飞缓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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