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圆滚滚的,才满意踏上了回家的路。
哼,报仇,他是认真的!
而他们启程时,王翦把一封装着交待来龙去脉的信件,托付给了蒙恬捎回宫中。
...
秦王决定,还是要给孩子回封信,催他快些回来才行。
王翦的下落,朝廷自会派人查出个水落石出,哪需要一个孩童掺和到明年?等他明年再回来,还认得自己这个父亲吗?
可当他数次蘸墨提起笔时,竟不知该如何落下第一个字。
他算是看出来了,世民这小子性子倔,一向吃软不吃硬。
想让他答应什么事情,必须顺着他的心意捋毛,让他心生感动或愧疚才行...
可自己是君父,天下间,哪有父亲主动向孩子撒娇投降的?
秦王俊逸的眉眼间闪过无奈之色,想了又想,还是用修长稳健的手握住毛笔,一字一句落下了墨,
“世民吾儿可安?近八月中,夜有清月映殿,日有风吹麦浪稻米香,咸阳景气颇和畅。
然父王此时独坐,多思宜安远况,忧心吾儿食无肉,居无书,出无兄...”
他抬笔犹豫了一下,继续蘸墨写道,
“吾至爱汝,始得家信,反复读之,吾儿音容,如抵眼前。一别数日,殊深驰系,近日夜不能寐,如隔三秋焉,栎阳封地秋收已近,吾儿可速归矣...”
这时,蒙毅兴冲冲进来通禀道,
“王上,宫门侍卫来报,太子回来了!”
秦王手中毛笔一顿,白纸空白处立刻染上了一个墨团,心中某个地方,却悄悄绽出了一枝喜悦的花。
他垂眸若无其事搁下笔,掩饰了眼中骤然闪过的澈亮微光。
然后,把这封以他的性子、正常情况下绝不会写出的家书,卷起来放到了奏章上。
这才看向喜形于色的蒙毅,淡淡道,
“哦,他还知道回来。”
蒙毅偷偷瞄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自家
王上,好像有点口是心非?
自从太子偷跑后,王上就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专注处理政事,不时就要朝殿门瞥一眼。
而他收到太子的书信后,更是不时就要拿出来,一天看个上百遍...
明明在意得不得了,嘴上偏要说得毫不关心,唉。
想归想,蒙毅当然绝不敢表露半分,立刻恭敬问道,
“王上,太子车马劳顿归来,想必早就困乏了,可否让臣带人,亲自去宫门接他?”
秦王眉眼淡漠,一脸不赞同道,
“怎么,他偷跑还跑出功劳来了,寡人还得派人专程去宫门迎他?”
蒙毅正想开口解释,却听君王又道,
“也罢,既然你这般心疼太子,就多带几个人去接他回来吧,免得大臣们以为寡人苛待你。”
蒙毅:???
王上,真的不是您自己心疼太子吗!
他忙恭声应下,正要走出殿门时,又听见那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慢着!把那些竹棍先取来,寡人要好生跟他算笔账。”
蒙毅忙转身恳求,
“王上,太子如此年幼,如何禁得起竹棍的笞打?还请王上允臣代太子受过...”
“怎么,寡人的话你已经不想听了吗?”
君威如山,蒙毅哪敢反对,只得把收好的竹棍呈了上去。
秦王满意颔首,
“很好。去吧,把他带来。”
蒙毅欲言又止,终究不敢开口再劝,只得满心忐忑地离开了。
秦王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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