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一下车,就被眼前这副场景,震惊得怔愣在地。
他要找的韩国那位尊贵的王叔,正顶着烈日挽着衣袖半跪在地里,满身泥污毫无形象地举着锄头在挖井!
再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短打农人中间,还有许多穿着秦国各色官服的官员小吏,他们或举着锄头扛着榔头在挖井,或挑着木桶端着木盆在浇地...
张良怔怔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被轰地一声冲击得开始哗啦啦地快速碎裂起来。
被称作虎狼之师的秦国,以商鞅酷法残忍对待民众的秦国,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秦国的官吏,不该手执竹鞭站在田间地头,怒气冲冲挥鞭责打偷懒的农人吗?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分不清韩国和秦国,到底谁施行的才是法家之道。
李世民蹬蹬跑到前面冲着韩非大喊,
“韩师兄,我在这儿,快上来说说话!”
韩非诧异抬头,急忙放下锄头快步朝他走来,还不忘大声叮嘱蒙恬,
“这日头太晒了,快抱太子去阴凉处避避!”
孩子才这么小,一不小心就会晒出暑病,到时,心疼的还不是王上和他们。
蒙恬一把抱起李世民就跑,急得孩子扭头大喊,
“阿兄,张良阿兄,快跟我们来树荫下!”
韩非脚步一顿,这才注意到
马车旁的张良,突然有点想学蒙恬拔腿就跑。
他是怎么跟太子走到一起的?早知道这小子要来,自己就不来了。
张良收回神思,疾步上前恭敬拜道,
“张良拜见王叔!”
韩非拍了拍身上的污泥,留下一句话匆匆朝树荫走去,
“你的面前,只有忙碌的秦国丞相。”
张良急忙追上去,
“王叔,如今韩国旱情严重,朝中那帮奸臣却怂恿王上加征税赋,此事已让多地民众闻风生乱...”
韩非坐到农人们歇凉的石头上,举起水囊对口解渴,充耳不闻。
张良心中一沉,王叔韩非一向是最心系韩国朝堂之人,可他听了这些话,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不!
他愧疚看了一眼李世民,咬牙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如今朝堂四处危机,若再纵容那帮奸佞肆意胡为,韩国危矣...还请王叔归国主持大局!”
韩非被驱逐入秦,早就引来国中忠良之士的不满,他相信对方只要肯回去,一定能迅速拉拢一大批有实力的朝臣对抗那帮奸佞。
蒙恬一听怒了,
“我家太子好心带你来找人,你却想拐走我家左相,简直是无耻...”
李世民急忙扯他衣角,拼命朝他使眼色:韩非已经是秦国的韩非,韩国根本就拐不走他,放心!
蒙恬只好带着迷惑悻悻闭上了嘴。
韩非收好水囊,叹气,
“子房啊,你虽自幼聪慧过人,心智成熟稳重远胜常人,可你终究还是个孩子,朝堂那些事,自有韩王和他那帮臣子去操心…回去吧孩子,我这几日躲着你,就是不想伤了你的心,韩国,我是绝不会帮的...”
张良心中大震,跪下来抓住韩非的衣角苦苦哀求,
“王叔,您是先王之子是韩国的宗亲,不能不管韩国安危啊王叔!”
李世民仰头去看韩非,韩非的面色依然很平静,
“你想必也听说了,韩王已经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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