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沉默里,李世民仍旧趴在父亲怀中,感受着他缓慢的心跳和压抑的怒火,心情也沉甸甸的,有一瞬他甚至想/脱/口而出告诉秦王——
韩国朝堂虽然喜欢玩弄这种勾心斗角的阴谋,但郑国这个来自韩国的水家大才,却不舍得让他数年呕心沥血的成功沦为废渠,他给秦国修的,是一条真正能让关中千里变为沃土的伟大沟渠啊!
就在这时,秦王沉声慢慢开口道,
“你去,让人把郑国带来,让司空把施工舆图呈来,再命河道水官立即派人核史已完工的地方,至于其他水家弟子,仍旧让他们先留在瓠口监工。”
王贲惊诧了一瞬,他还以为,王上会下令立刻抓捕那些韩国间者的...
但他没有开口质疑君王的旨意,立刻“喏”一声应下,然后行礼策马离去。
马车再次缓缓朝宫门驶去,秦王垂首看向怀中的孩子,若无其事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马上快到了,你今日想吃什么?”
李世民原以为,这件事一定会让秦王勃然大怒,但他现在发现,这一世的父亲虽然还很年轻,但他越面对这种大事难事,情绪反倒愈发的稳定沉静,丝毫不见自乱分寸——
如果换个急躁易怒的君王,这渠,恐怕就真要半途而废了。
他扭头扫了一眼竹简上的名字,
“孩儿现在一点也不饿。阿父,现在查出这么多韩国间者,你打算怎么处置呢?”
秦王既然有了立这孩子为储君的心思,自然希望带他耳濡目染熏陶朝政之事,再多少学些应对的法子——
孩子的早慧,总要用到刀刃上。
于是他把李世民抱着转了个位置,指着竹简上的一部分名字给他看,
“韩国虽然居心叵测,但它为了迷惑我大秦君臣,派来的郑国和这些水家弟子,皆是当世最擅水利河渠桥路的人,对我秦国有大用,如果查出来他们没在修渠时做什么手脚,我就不会杀他们。”
李世民听完暗道:果然,其实秦王早在郑国前来辩解之前,就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了,可见他十分重视水利。
他立刻伸出小手,在竹简上随便点了点,
“可是,如果他们做了手脚呢?”
秦王的语气没变,依然那么平静,
“自然是杀无赦。”
李世民马上抓住机会,故意以童言暗示,
“看来,是郑国的执拗救了他们的命呀!”
秦王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他,
“世民,你从未见过郑国,又怎知他敢执拗违背韩王的命令?”
李世民歪着脑袋嘻嘻朝他笑着,
“孩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感觉,郑国是不会让父王失望的。”
世人认为,那些还未换乳牙的孩童,有时随口一说的话非常灵验。
秦王自然也很相信这种说法,此刻听了李世民这番话,心中强压着的怒火,确实很快就消散了一些。
他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但愿,郑国真是如此执拗之人!
李世民见他神色稍霁,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又关心起另一件事:
现在,秦王既然提前收拢了君权,那些宗室大臣还会再趁着韩国间者一事,逼迫他驱逐列国客卿吗?
...
这时期的餐桌实在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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