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光亮骤起。
隔着他的怀抱,她也能感受到炽白得有些刺眼的光线,秀气眉心在他胸前微拧。
明白过来,他是想让自己适应光线再睁眼。
谢执北没有带她回客厅,而是把她抱上流理台,隔了好几秒,才松开一直捂着她眼睛的手。
除了演戏之外,温栀南已经许久没有过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刚才在玄关处哭得惨兮兮的画面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自觉有些丢脸,低着脑袋没好意思与他对视。
下一瞬,下巴被他抬起。
他目光专注地盯着她看,漆黑明亮的瞳仁里清晰倒映出她的身影。
“肿了。”
她愣住,反问,“什么肿了?”
话一出口,她就反应过来。
刚才哭那么狠,眼睛不肿才怪。
他从酒店小冰箱里拿出两瓶冰可乐,一左一右,直接贴上她的眼睛。
“没有冰块,将就一下。”
温栀南抬手举着可乐,心底已经在飞快想着,自己的墨镜放哪里了。
明天还要飞回宁城呢。
眼睛闭上,她的世界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视觉受限,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灵敏。
男人高大的身躯始终挤站在她两腿之间,胸膛散着滚滚热量,源源不断地扑向她。
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
温栀南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膝盖内侧的肌肤漫无目的地碰上他侧腰的肌理。
T恤布料被轻轻带起,往上缩了缩。
肌肤若有似无地轻触,灼热袭来,她像是被烫到一般,连忙挪开自己的腿。
胡乱开口,“...你、你要不回去吧。”
“不急,等你眼睛好了我再走。”
他不动声色微俯下身,视线未离她分毫。
她下意识就想拿开捂在眼睛上的可乐,却被他一手按住。
男人的掌心是热的,但可乐的罐装瓶身是冷的。
她指尖忍不住轻颤,可乐在她掌心里往下滑,被他接住。
又重新塞回她手里,“拿稳,别再掉了。”
“...好。”
“明天几点的飞机?”他开始和她聊天,声音很低,有些哑。
离她很近。
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觉耳朵和脸颊有些热,努力维持着声音不抖,“...12点多。”
“午餐在机场吃?”
“嗯,在候机室随便吃点就好。”
“我要先回趟临城,”他在跟她报备行程,“体能训练的事,我已经交代好。”
“等你到了宁城,会有新的体能训练师和你助理联系。”
“好。”
“《球场上见》还有最后一次录制。”
他说的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温栀南不知不觉放松下来,顺着他的话说,“嗯,一周之后,是最后一次录制。”
她坐在流理台上,坐得稳稳的,身前是他温热的胸膛,与自己拉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卸去了压迫感和气场,是一种很舒适的距离。
握在手里的可乐罐有冰水凝结成珠,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滑,滑过她纤瘦的手背,滑过细小血管跳跃的手腕,最后顺着白皙的手臂往下淌。
有些痒。
男人粗粝的指腹覆过来,顺着那道水痕,逆着水珠流淌的方向,一点点往回擦。
从手臂,擦回她的手指。
她肩膀抖了下,想躲开,他已经先一步收回手。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再度放下心来,却听不到他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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