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的怀王殿下此时站在贵妃殿外,面前站着冲他福身行礼的年轻女子。
“殿下金安。”崔姑娘害羞
带怯,娇声道,“自陛下病倒,娘娘整日以泪洗面,今晨忽然昏倒,现在还未醒,请殿下偏殿坐,我来伺候——”
沈昭予心底渐生烦意,冷冷看她一眼,拂袖转身。
好一个贵妃,敢诓他来。
沈昭予咬牙切齿,疾步往外。
在拐弯时,撞上一个人。
“哎哟——”
沈昭予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的反应先于大脑,他下意识把人捞进怀里,不无诧异:“糖儿怎在此处?”
言婉落后一步,解释缘由。
听到皇帝召唤,再一联想贵妃的举动,沈昭予冷笑一声,“他是故意要给本王找麻烦。”
庆仁帝知道贵妃对怀王的后宅起了心思,所以故意把宋星糖叫到宫里,让他“后院起火”。
言婉淡淡道:“陛下所剩乐趣无多,能看到殿下吃亏,他怕是晚膳都能多吃一碗。”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女子的呼唤:“殿下,殿下——”
宋星糖毛绒绒的脑袋冒头:“嗯?谁在叫你?”
沈昭予把她按回去,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身后忽听一声惊呼,脚步声停了。
沈昭予抱着人往外走,“今日辛苦,你也回吧。”
“恭送殿下。”
言婉回头,果然看到崔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轻叹一声。
一路无话,回到王府。
宋星糖始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捂着心口,紧拧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绝世难题。
沈昭予试探地问她在宫里和皇帝说了什么,她只说要了两件礼物,没别的事。
没等他追问,宫里便把那两件东西送了过来。听内侍复述下午发生的事,沈昭予默默无言。
敢朝天子索要枕边爱物的,普天之下,只怕唯宋星糖一人。
睡前,宋星糖仍没想出头绪来,她又想起另一件事。
她把脑袋扎进男人怀里,好奇道:“言姐姐和陛下有何过节吗?我瞧言姐姐神情不对,陛下似乎也不怪罪。”
也没准这个皇帝本身就是宽宏大度之人,毕竟他皇帝做成这个样,镇不住臣民也属正常。
“他毕竟为帝数载,怎会一点帝王威严都没有,”沈昭予言简意赅,为她解惑,“谢徽有一双生妹妹,先帝在世时封其为公主,在她十三岁时,送到西素和亲了。”
“和亲?”宋星糖喃喃道,“才十三岁呀。”
“公主到西素,才做王妃一个月,老王爷便暴毙病死,当晚其子继承王位,同时继承的,还有王妃。”
宋星糖震惊地张大嘴巴,呐呐道:“王妃也可以继承吗?”
“可以,这便是西素人的传统,父死子继,素来如此。”
宋星糖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比听到贵妃要把别人给他当王妃时感觉还沉闷。
沈昭予把人搂紧,微合双眸,喃喃道:“一年后先帝去世,当今陛下继位,他并未把公主接回,而是命她留在边疆,助两国维系和平。”
宋星糖听得悬起一颗心,“那后来呢?”
“后来公主十五岁时,难产而亡。”
宋星糖沉默半晌,“那你呢?你当时,在边境吧?”
“嗯。”
“所以你开战了?”
“是。”
沈昭予十三岁被驱逐离京,当时谢徽的妹妹还是侯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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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时,沈昭予已经在军中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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