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个掌柜身上,都是小菜一碟。
题目本身,并不值得人侧目。
令人惊诧的,是做题者,竟是他那素来不学无术,厌学的女儿。
宋鸿默不作声蹲回角落,继续擦刀。
沈昭予坐在石桌上,拿了卷书随意翻看。
天色渐渐暗了。
沈昭予在场,没有人会打扰宋星糖思索“难题”。
临近晚膳的时辰,宋鸿几乎把刚才的事忘了。
忽然听宋星糖惊呼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我忘记‘半之’了!!”
她懊恼道:“我还在算,是否亩数算错了,二百四十步为一亩,以为差的那一半在这里,结果……哎呦!我太笨了!谬误之处竟如此明显!”
沈昭予放下书,拿过她手中的笔,在空白处洋洋洒洒写下术式,而后在“两邪”与“半之”中间画了一条竖线。
说道:“不怪糖儿忽略,是应该这样将句断开,否则算完两邪之和,极易忽视后半句话,转而去做最后一步,将它们乘到一起。”
他瞥见宋星糖闷闷不乐,正恼自己为何这般粗心,遂扔了笔,懒洋洋地笑道:
“书不该是有天赋者才能读,当有教无类。可一旦‘理解’所耗的时间变多,势必在这一步便筛掉了大部分的人,就不是人人皆可读了。”
“我幼时常拿着书去请教宫中大儒,无需他们教太多,只需要告诉我,如何断句即可,久而久之,触类旁通,学得逐渐就快了。”
“所以糖儿不必担忧,更不必怀疑自己比人差,只因你幼时欠缺好的老师教会你读书的方法,所以如今才会觉得吃力。一旦你寻得其法,来日未必不能比我强。”
“做事还要讲究个一二三四的先后顺序,只有把第一步走好,才能谈后面,只要耐下心来,总有能成事的那天。”
“言之有理,有理有据!”
宋星糖如醍醐灌顶,她觉得自己不仅学会了这道题,甚至连做人的道理都全然顿悟。
他不是在哄她,而是真的在教。
宋星糖像得了宝贝一样,捧着男人的墨宝,哼着歌,美滋滋回房,准备把他的字挂起来。
宋鸿久久怔在原地,难以回神。
“鱼鱼,再学一题吧?我觉得自己思路前所未有之清晰!”
“这……怎么办,我饿了。”他笑着,按了一下她的肚子,“不然先用膳?”
宋星糖愣了下,而后听见自己肚子里咕噜一声。
她微红着脸,神情窘迫:“我都把吃饭这事给忘啦,若再做一题,怕是写完我人都饿死啦。”
她只能专注做一件事,一心一意的坏处,是常常因太过沉浸,而忽视周遭所有事,也包括自身体力的局限。
她如一阵风般又飘了出去,对着外头喊:“来人呐,摆饭啦!”
“慢些,不急。”
沈昭予抱肩倚门,笑着说道。
宋鸿终于将刀放下,循声望去。
夏日黄昏,余晖如熔金般,洒落在沈昭予带笑的侧脸上。
洒落在那双始终温柔凝望着爱人的眼眸中。
第86章
近来京中人心惶惶,倒不是因为皇帝病重,而是怀王动作频频。
沈昭予早出晚归,除了忙朝中之事,还有件至关重要的人生大事——成婚。
他其实无所谓宋鸿到底同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以他的性子,一旦决定某事,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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