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糖不明白,沈昭予拿出地图来给她解释。
“由此处往西行经陕州、潼关回京,而非继续往北。”沈昭予以手为笔,画出一条路线,“照他这个赶路速度,再往北,很快就要到边境了。”
沈昭予果断下令:“让人紧跟宋将军,暗中护送他顺利到西北,提前通知霍老将军,让他做好准备。”
又让后追上来的魏吉取“怀王”的令牌,“沿着潞州、晋州、太原府、岚州、石州的路线追赶,通知孟门关的守将,对宋将军放行,不必严查其过所。若遇危急情况,酌情考虑是否需要亮明身份。谨记,务必要把人安全带回。”
他交代公务时,宋星糖就在旁边,她好奇地往令牌上看了一眼,没看清楚字,只觉得那令牌贵重无比,心想着,沈昭予当真是个好大的官,连牌子都彰显其尊贵的身份。
见魏吉离开,宋星糖见缝插针地问道:“为何不直接让人把我爹爹带回来?”
说话间,又进来一个不认识的黑衣守卫。
来去无声,也不知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沈昭予一边拆看密信,一边道:“他有自己的事做,静观其变就好。”
宋星糖趴在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瞧。
她发现,沈昭予很喜欢暗地里盯着别人做事,悄咪咪,鬼鬼祟祟的。
也不对,就是……不打扰,不冒进,暗中观察后,再出击。
他做事前喜欢做好万全之策,在最恰当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决定,然后迅速行动,所以总能一击必中,干脆利落,事无不成。
他好厉害呀。
宋星糖眼底闪着星星,听着男人与下属交谈。
“霍定夷回京了?”
“是,小将军已于昨日抵京,与南下归来的谢小侯爷一起进的宫。”
“两个不靠谱的人竟碰到了一处去,那本——”
沈昭予忽然感觉自己后背被灼了一下,他微微侧身,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沈昭予:“……”
他险些忘了自己要说什么,顿了顿,才想起来,继续道:“……还是缓几日再回京吧。”
省的被一个谢徽坑不算完,还要应付另一个。
暗卫垂着头,不敢乱看,又问:“可要属下给两位带话?”
沈昭予想了想,“不必,无需透露行踪,只当做没收到信。”
他只想在进京前,和心上人安安静静地,最后过几天舒坦日子。
让他们自己玩去吧,谁也别来烦他。
暗卫沉默好半晌,“……是。”
暗卫离开后,沈昭予回头,看到宋星糖对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沈昭予一阵恍惚。
他好像总是被一些不靠谱的人缠上。
谢徽是,霍定夷也是。
还有宋星糖……
只见小姑娘咂巴了两下嘴巴,目光渴望,“鱼鱼,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方才来的路上,闻到了烤鸡的香气,”她眼睛一转,鼻子嗅了嗅,“你闻到了吗?好——香——啊——”
沈昭予扶额:“……先别吃了,还有事。”
与各方消息一起送来的,还有来自越州宋家的加急家书。
是秦知期的亲笔。
沈昭予把门关死,省的她又闻到食物的味道分心。
“你父亲的丧报已送到府上。”沈昭予展信阅读,言简意赅道,“朝廷给你父亲的抚恤金是四十两银,因为没有找到你父亲的‘全尸’,他们为其立了衣冠冢,以及一些琐事,便不说与你听了。”
“四十两,连匹好马都买不了。”宋星糖喃喃道,“爹爹的命这么不值钱吗?”
沈昭予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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