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鱼鱼怎么这么坏呀!我只是想吃个零嘴,我有什么错。”
她委屈巴巴地抱怨,娇态十足,倒把一众丫鬟婆子全逗笑了。
沈昭予也不自觉弯了唇角。
埋头叩首的江行听到这一声轻笑,认命地闭上眼睛,长长叹息。
“二夫人一入狱,老夫人就醒了,竟做主休了二夫人,何其凉薄狠心啊。你说这个节骨眼,二小姐怎么反而和咱们这边亲近起来呢?”
“她没了依靠,看清局势,想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吧。”
“姑娘,您可别心软就和她搅在一处,知人知面不知心!”
宋星糖原本趁着众人聊天,偷偷把糖糕往嘴里塞。
结果此时忽然提她,众人齐刷刷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这一口糖糕上不去下不来的,她用力捶一下胸口,咕咚一声,生吞了下去。
嘴边还沾着米渣,她却不住摇头,“我可没偷吃,没有!”
众人:“……”
沈昭予无奈扶额,喃喃自语:“本王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小笨蛋……”
江行点头,“可说是呢,您怎么喜欢上这么个笨蛋。”
沈昭予脸一拉,回身骂道:“她不是笨蛋,她只是脑袋受过伤,没有旁人聪明而已。”
江行:?
怎么,顺着说也不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属下失言。”
能屈能伸,他忍了。
沈昭予转回身,继续看向院中。
只见宋星糖嘿嘿笑一声,赧然道:“对了,你们方才说什么来着?”
妙荷拿帕子给她擦嘴,“我们在说,让您小心二小姐。她虽不与大少爷一样欺负您,但她到底是二房的,平日沉默寡言,关键时候能给大少爷出主意,又在生母被休时毫无异色,反而来拉拢姑娘您,这样的人,叫奴婢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
“会咬人的狗,不叫。”
宋星糖蹙眉思忖,一时间没言语。
等院里众人话题又换了两轮,她才重重叹一声,说道:“我当然知道宋妤娇不可深交,你们几时见我向着她说话了?”
妙荷以前没发现,此刻回想,倒确实如此。
“这倒也奇了,二小姐从来没做过伤害姑娘的事,见面三分笑,为人很是亲善和顺,姑娘怎么一直与她不亲近呢?”
倘若宋妤娇不是生在二房,只看她平日言行,实在叫人生不出警惕之心来。尤其是见着她被宋洛繁欺负,霜星院这些奴婢们甚至想为她出头、打抱不平。
宋星糖歪着脑袋,“来和我说别人坏话的人,她本身就是个搬弄是非的人,没准背着我还和别人说我的坏话呢,我才不要理她。”
这番知事明理的话一出,沈昭予的目光顿时柔软。
众人皆是一惊。
“二小姐说过谁的坏话?”
宋星糖道:“宋洛繁呀。”
李嬷嬷思忖片刻,说道:“大少爷平日没少欺压他这个妹妹,二爷与老夫人纵容偏心,就连二夫人都不护着自己的女儿,她心里有怨言,发两句牢骚,倒情有可原。”
宋星糖摇头,“她埋怨没错,可她不该同我埋怨。她的兄长嚣张跋扈不待见我,她有委屈,也同我说不着。”
宋星糖说不出听到那些话时心里的感觉。
她被宋洛繁指着鼻子骂的时候,被宋洛繁抢走爱物时,她都没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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