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予说第一句时,秦知期就变了脸色。
“周庭柏不知他父亲的算盘,你能察觉,这就是你比他强的地方。”
秦知期警惕道:“你如何……”
“我为何会知晓你拒绝周二少的心思?”沈昭予轻轻一笑,“这世上没有我想知道却查不到的秘密。”
秦知期陷入沉默。
“你冒着风险留下我,一是因为除我之外,无人能入你的眼,有能力。二则是看中我心中有她,重情。三是看我身家清白无牵无挂,好拿捏。”
沈昭予踱步到近前,微微低头,笑道:“你却忘了,能入你眼的人,又怎会好拿捏呢?”
他甘愿被人当棋子,那是因为他亦有所求。
秦知期顿时遍体生寒,被人盯过的地方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你,你不能!你答应过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你不能……”
“我入府来,还未做过一件害她的事。成亲之时说了会护她,这一生都会做到。七出之罪虽荒谬,但我既签了,便会履行承诺。我赵鱼优点不多,其一便是守信。”
哪怕签的是假名,可既出自他手,他自然一诺千金。
沈昭予恨铁不成钢地盯了秦知期一眼,“李夫人挑了十几年就挑出你这么个优柔寡断不长眼的东西,可真是!”
在这宋府之中,还无人值得沈昭予高看一眼。
哦,除了宋星糖。
能把他折腾得不敢回去,她可是头一位。
从秦知期那出来,沈昭予又围着宋府转了一圈。
他居住在外时,总要保持警惕。哪怕他明知此处暂且安全,他也不敢错过那一点点会生出意外的可能。
江行和魏吉被他打了一顿,今晚没法当值,他手下的其他暗卫虽各个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很难出错。
但“很难”并非“绝无可能”,还是自己巡视一圈更为保险。
等他再回到霜星院时,已经快到三更。
宋星糖竟还没睡!
她已经困得摇摇欲坠,却还是坚持着,两只手扒着两只眼睛,拼命让它们不要合上。
沈昭予:“……”
他很纳闷,宋星糖有这个毅力,怎会做不成一件事呢?
盯了一个时辰的床架子,骤然出现一只摇晃的大掌,宋星糖还没反应过来。
过了两个呼吸,她才猛然回神!
“鱼鱼!你终于回来啦!”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拉着男人往床上带。
沈昭予不设防被她扯住,靠手撑了一下榻,才不至于倒在她怀里。
他脸色铁青,恼道:“这时反应又这样快!”
“嗯?你在夸我吗?”宋星糖高兴起来,“看来读书很有用处!”
沈昭予伤口疼,不想说话。他调正自己的位置,盖着被子倒下。
一阵窸窸窣窣。
被子被人撩开,腰侧又拱过来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
“……”
真是服了。
一把掀了被子,宋星糖的姿势暴露无遗。她跪蜷在他腿边,一只手正鬼鬼祟祟地往他衣服里伸。
见脑袋上的盖头没了,她还茫然抬眸,眼巴巴地对上他凶狠的眼神。
宋星糖一怔,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拒绝的意味,又颤颤巍巍地缩回手,委屈地低下头,不吭声。
沈昭予胸腔中积聚的烦躁顿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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