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怪,他们身形扭曲,在灵堂上空穿梭游荡,阴冷的鬼舌头舔舐过灵魂,她惊惧地不住颤抖。
她惊慌失措,颤颤巍巍地,跪着向前奔。
噗通——
背后是众恶鬼朝她伸出觊觎的魔爪,终于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往外拉。
她紧闭双眼,用尽全力抱紧了面前冰冷的棺材。
这里是她的娘亲,是她最信赖的人。
“糖儿,糖儿乖……”
记忆中的温柔女声缥缈远去,一道低沉温和的嗓音如一只大掌,将她从混了砒霜与蜜糖的记忆漩涡中捞了起来。
“阿娘……”
宋星糖睫毛微颤,眷恋地在拥着她的温暖怀抱中蹭了蹭,感受到那具躯体微微僵硬,而非记忆中的柔软,她恍然抬头。
男人瞳仁漆黑,像一泊深湖,将她漂泊惶恐的灵魂宽容地拥纳其中。
宋星糖望着那双眼睛,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暖意与动容,她不知要去追寻这感觉的来由,就算思考也弄不明白,只循着本能,往他怀里钻了钻。
沈昭予绷着的肌肉又紧了紧,为防露出破绽,只得硬着头皮,任由她上下其手,还要露出温柔爱怜的表情。
“糖儿,乖,莫怕。”
原来方才是他,和阿娘说了一样的话。
被黑暗笼罩的恐惧还未消退,宋星糖只觉得心里慌得要命,忽又听白氏冷嘲热讽道:“长辈问话
,不知跪答不说,竟一点将人不放在眼里,如此不知礼数,果然是个没爹没娘没教养的货色。”
没等宋星糖听清想明这是不是在骂她,她就感觉自己肩膀一沉,一只手按着她直直往下坐。她没人力气大,一下就被人按到座位里。
原来不知何时,她被男人从角落中带离,已来到人群正中央的空地中。
屁股挨上木头,手摸到扶手,她顿时忘了理会白氏的辱骂,诧异仰头,“这儿怎会有把椅子?”
沈昭予的手臂随意搭在她肩头,凤眸微眯,笑道:“料想今日的问话不会太短,懒得站便搬了来。糖儿不在,便是我坐,糖儿来了,便给糖儿坐。”
“啊?可爹娘给祖母请安都不能坐着,而且大家都站着,”宋星糖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想要起身,“我还是……”
男人一只大掌犹如铁箍,将她束缚在原地,不容置喙道:“坐着,仔细腿酸。”
他眼尾轻挑,笑得肆意张扬,语气狂妄:“我看谁敢说三道四。”
这话一落,院中又响起窃窃私语声。
“新姑爷是疯了吧?一个赘婿,哪来这么大的脸敢同老夫人叫嚣?”
“方才老夫人叫他跪下,他不理不睬,大摇大摆进门搬了椅子,鼻孔朝天的来了一句——‘接着说,我听着呢’,真真把人气死。”
“我看都是大小姐指使的,谁还能逼着大小姐招这么个不三不四的人进门?”
细碎的议论声流入钱老夫人的耳中,她面色更沉,通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宋星糖,两腮肌肉微动,咬紧牙关,连松垮的眼皮都颤了两下,可见着实气得不轻。
“你这招摇撞骗粗鄙无礼的小子,哪里轮得上你说话?!还有糖姐儿,你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连这么个东西都放进门?看来你母亲死后,家里人对你太疏于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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