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把更多的【疲惫】,【困意】塞到她的脑子里。
触角塞到脑子里,让她有种抽痛的感觉。
可更刺痛的,是耳边传来的声音——
“仙子……求您……”
“血……再给一点…..”
“求您救救我们吧!求您了!可怜可怜我们!”
那些声音像毒蛇般钻进她的耳膜,撕扯着她的神经。
郑当午的手指抽搐着抓住床褥,指节泛出森然青白。
她知道自己被郑禾困住了,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可外面的每一句哀求、每一声啜泣,都像刀子般剐着她的血肉。
“你们……你们敢!”
她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气音,嘴角有血丝渗出——是咬破的舌尖。
窗外突然爆发出更大的喧哗,有人在高喊:“不够!再多取些血!”
郑当午的眼球在紧闭的眼皮下剧烈颤动。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郑禾被按在地上,那个古井变成了一个祭坛的样子,看见那些可恶的凡人像饿狼般围着郑禾,看见锋利的刀刃划开苍白的手腕……
锋刃割开血肉的声响在脑子里不断回响。
“啊啊啊——!!!”
她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心蛛一个不稳,竟然拔出了一根触角,额头更是燃起青烟。
肌肉绷紧到极限,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在枕上洇出暗红的花。
“我要杀了你们……”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每一个碰她的人……”
屋外雷声轰鸣,暴雨如注。
可郑当午听见的,是刀刃割开皮肉的声音,是贪婪的吞咽声,是郑禾越来越微弱的呼吸……
“轰隆!”
一道惊雷劈在院中,刺目的白光透过窗纸。
就在这一瞬,郑当午的右手突然暴起青筋,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头顶上的心蛛整个爆裂开来,散成一团烟雾。
“嗬……嗬……”
她像溺水的人般大口喘息,踉跄着滚下床榻。
额头撞在桌角,鲜血糊住了左眼,可她感觉不到痛。
爬行着,拖着一道血痕挪向门边。
指甲在青石板上刮出五道白痕,指尖血肉模糊。
“放……开……她……”
“放开她!”
就在她即将触到门栓时,木门突然从外打开。
郑禾站在门口,白衣尽染血色,像一株被暴雨打残的白梅。
她眉心的朱砂黯淡无光,唇角却还挂着那抹让郑当午恨极了的温柔笑意。
“郑……”
郑禾的瞳孔突然涣散,直直向前栽倒。
郑当午下意识张开双臂,那具冰冷的身体就重重砸进她怀里。
血腥气扑面而来,她这才看清——郑禾的衣袖早已被撕烂,露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刀痕,有些深可见骨。
在外面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郑禾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更不用说现在郑禾身上的伤口已经足够开一百零八遍【苦肉】。
怎么可能伤成这样!
“谁干的……”
郑当午浑身发抖,手指不敢触碰那些伤口,“是谁……”
怀里的躯体轻得像片落叶,郑禾的睫毛颤动几下,竟还试图抬手擦她的眼泪:“别……哭……”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炸开一声龙吟般的雷鸣。
瓦片哗啦啦震颤,一道水桶粗的青色雷光直劈院中古井!
“雨师!”
郑当午恍然大悟,郑当午目眦欲裂,本能地扑在郑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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