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把老温直接从地上拎了起来,轻轻放到一边。
那人轻提慢放,视老温的吨位只是等闲,甫一出现,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好了,没事了,这丫头死不了,莲花藏来了。”
郑禾微微睁开眼睛,把这个叫做‘莲花藏’的人放进了眼眸。
她竟然是个小尼姑,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旧衣,身量不高,年纪看上去是有十几岁,在郑禾看过来的时候双手合十,微微一笑,两眉舒展,眉心一点红印,恰似一朵莲花在布满青苔的水池中幽幽而开,天生的悲天悯人。
“施主,小心。”
她个子还没老温高,弯下腰却能直接把郑禾抱起来。
郑禾缩了缩胳膊,不想让她碰到身上密密麻麻的人面疮。
老温蹦蹦跳跳,“还有我还有我!”
“我也是伤患!”
莲花藏没有回答,一手托住郑禾,一手拢住老温受伤的胳膊,指缝里闪过微白轻盈的灵光。
老温突然就顿在了原地,他身上的伤转瞬便愈合了。
莲花藏笑了笑,温温然开口,“施主,我再给你开张方子,回去饮用三服,可消身上病痛,增寿养命。”
老温惊奇地睁大眼睛,收了哭声,抖抖身体,甚至发现断腿处的伤口都有些清凉的感觉,舒服极了。
“神医啊!”
“我看你这医术,可比那太子庙发的药有用多了!”
莲花藏低下头,知道怀里的郑禾把刚才的一幕都看在了眼里,她面颊微红,竟有些不好意思,“雕虫小技,修为粗浅,不值一提。”
无生医馆里没有什么卧床哀吟的病人,只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就和莲花藏身上的味道一样沁人。
莲花藏直接把郑禾放在诊床上,放下帘子,隔绝其他人的视线。
郑禾拉住了莲花藏想要解开她衣服的手,“大夫,我不需要看伤,我只是被人打了一顿,开点止血生肌,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就行了。”
“我身有残疾,不想在别人面前袒露身体。”
她的手指紧了紧,“你能懂么?”
莲花藏扫了一眼她满是鲜血的衣服,胳膊上倒是有一道裂口,可裂口之下似乎还有衣物,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也无从得知郑禾满身的血究竟是她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
她蹙了蹙眉,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在郑禾视线的压力下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好,我给你开张方子。”
诊床旁边木桌上就有纸笔,椅子有些高,莲花藏坐下去的时候脚还够不到地板,面容沉肃地蘸墨写方,下笔没有半分迟疑。
有种和她的年纪不太匹配的老练。
不一会儿她就写好了,直接唤来药童,吩咐,“按方抓药,散剂服用,五副即可。”
药童应是,刚才她也在医馆里,郑禾说的话她也听得分明,只在看到药方子时嘀咕了一句,“不是跌打损伤么?”
她的声音很轻,郑禾却忽然抬起了头。
那药童虽不太明白,却还是拉开药柜抽屉,按方抓药,把所有药粉打成细粉,装进了土陶瓶中。
郑禾在莲花藏视线探过来的时候,垂下了眸,她眉骨有些高,阴影打在脸上更显得眼窝深邃,在不说话垂眸时散发着有些疏离的冷淡。
莲花藏心弦一紧,不自觉就和她解释,“这方子能治跌打损伤,也能镇惊止痛,黄酒送服可以生肌敛疮,家里可以常备一些,你别担心。”
郑禾客气地回了一句,“有劳。”
她把自己和老温的药钱都付了,拎起药包,带上门口聊得不亦乐乎的老温就往泥盘巷走。
“大家姐,你还把我的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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