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侍女一头扎进了画面中,那道浅淡的影子好似骤然涂抹上了色彩,从远处浮现,眨眼间出现在常一身前。
常一只是眨了下眼,就看到纸人凭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双手轻飘飘的搭在了他们的肩上。
身上那条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丝线骤然紧绷,盘旋在巨网中央的大蜘蛛飞快动弹了起来,巨网激烈颤动着,一个个人影被丝线提拉着,朝着上空飘去。
一时间,天上多出了数个晃晃悠悠的茧子。
唯独常一和赵活身上的丝线紧绷到了极限,也拽不动这两人。倒是锁定目标的大蜘蛛咔咔咔的朝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那气势就跟一辆大卡车迎面冲过来似的,看得常一心惊胆战,话直往外秃噜:“白桑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他?他没来的话,谁来对付这个大蜘蛛?不会是你吧?你能行吗——”
问句拖着长音还没消散,大蜘蛛气势汹汹的一节肢穿透了纸人的胸口。
纸人就跟纸糊的一样,被大蜘蛛轻轻松松击穿。
纸人脸上的大块红胭脂愈发鲜艳,被画笔固定的红唇始终保持在一个微笑的弧度,直到轰然散架时,依旧微笑着。
察觉自己的理智开始波动,常一默默的退到赵活身后。
大蜘蛛搞出这么大阵仗,常一的理智也没怎么蹦跶,蜘蛛看起来可怕,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危险。
而纸人一登场,就给他们带来了熟悉的感觉。
常一喃喃自语:“我有预感,它要放大招了。”
散架的纸人化作一滩血水,从地表流淌而过,沾湿了常一和赵活的鞋底,染红了蜘蛛垂下的丝线,席卷了房子和田地。
天地旋转、理智下跌,熟悉的幻听幻象在周身弥漫,常一眼睛一闭耳朵一堵,不听不看不闻不想,只等一切尘埃落定。
白桑饶有兴致的看着侍女化作血水,将整个画面染成一片红色。
侍女看起来像个人,但本质是血池的一部分,或者说一滴血。
白桑对它的认知赋予了它似人非人的模样,但并不能改变其本质。
白桑看向另一个画面。
另一个侍女跟小花他们一碰面就打起来了,泥潭甚至跟变成血水的侍女有来有往的打了好几下——指血水跟泥潭互相污染,泥巴染上血色,血水混进了泥水——战斗力比只有个唬人表象的大蜘蛛高多了。
再加上还有小花在一旁助阵,时不时蹿出来给血水一尾巴,侍女一时半会没能形成气候。于是另外两个没能找到目标的侍女接连赶来,血水汇聚成小溪,终于在跟泥潭的污染中取得了胜利,将此处彻底染红。
画面挨个变红后,白雾像是受到了刺激,不住翻滚,酝酿半天,终于将‘消化不良’的罪魁祸首吐了出来。
薄薄的一层血膜覆盖在团成一块的人群上,乍一看像是个血色肉球,再定睛一看,血色肉球赫然变成了捧着一叠人的侍女。
侍女垂眉敛目的挪到白桑面前,将手上捧着的那一大堆人放下。
于是瞬间,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在重获自由后,发出一阵阵呻吟、痛呼声。
出乎白桑意料的是,第二个侍女手里也捧着两个人,而不是一滩泥巴和一条长虫。
在侍女将这两人放下后,他们也依旧维持着人类模样。
白桑左看右看,没找出这两人不像人的破绽,不由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希望——难不成猜测有误?小花他们的偏离度还没超过50%?
怀揣着这个想法,白桑上前摇醒了他们。
这两人睁开了眼,跟白桑对上了视线,双方都露出了笑容。
小花一边吱哇乱叫,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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