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娄泣不成声,眼泪融化进她的皮肤,即便井觅荷有很强的感性,她也做不到对他是同情的。
井觅荷害怕,毋庸置疑无法体会到他所说的悲痛,一个杀了一家五口的父母,生出的东西会是什么好人,她愈发相信曾经教授的论述,杀人犯的孩子,就是一个天生的杀人犯。
与生俱来的基因是无法消除,前一秒还哭哭啼啼的他,下一秒就会拿起刀捅人不眨眼。
哭到最后,湛娄喊起了她的名字,井觅荷闭着眼无动于衷,挣扎了两下,湛娄以为她是被吵到,便不再吭声了。
十年前,盛锐良拿走他身为孤儿的救济金,把他扔上一艘船,运到美国成为黑户,以为会死在无人知道的地方。
即便闯出一条路,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拥有一个正常的生活,爱人,家庭,未来,会活在杀人犯孩子名词之下。
井觅荷的出现改变了他,他们结婚,甚至有了一个雏形的家。
摸着她手上的戒指,这是井觅荷回到他身边之后,再也没有摘下来过,连跟别的男人私奔都没有摘下来。
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因此而高兴,这枚戒指是他母亲曾经偷的最后一个值钱东西,他一直带在身边,即便再困难都没有将它变卖掉。
若是井觅荷知道了,她肯定不会带,她反而会觉得恶心,肮脏。
但这又如何,只要他不说,井觅荷迟早有天会变成和他一样,成为一丘之貉,就让她身上的纯洁再黯淡一些吧,绝望的依赖他,让他做一次,在她世界里像超级英雄的救世主。
湛娄贴着她的脖子笑。
这一刻他才知道,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救赎,比起改变自我的伪善,远没有同在地狱的盛宴,更加刺激。
铁链细碎缠绕铁门与墙壁之间,空荡的地底下,回荡着铁链可怕的响声。
盛锐良爬起来,血糊双眼,他盲目伸出手抚摸在自己周围的墙壁。
潮湿的地牢,一脚下去,不知道积攒多久腐烂的臭水溅起,环境肮脏,潮湿的墙壁掉落水泥,四周铁栏包围的正方形隔间,放着一台通电的电视机,里面传来他听得懂的内容。
盛锐良蹲在地上,脸部骨折痛楚使他睁不开眼,他不断擦走眼睛上的血,一直听到电视里传来他的名字。
盛锐良爬上前激动的抱住电视,这时他才终于看清,那是新闻播报,右上角居然挂着通缉他的照片,他曾杀害了多少女人,非法移民拐卖走的失踪案,都得到统计。
湛娄说的都是真的,他真敢把证据交上去,让他身败名裂。
盛锐良拖着肮脏的腿脚爬起来,朝牢房外怒喊:“让湛娄见我!把湛娄给我喊过来!”
他扒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嘶吼,地下里一遍又一遍回荡着他无助的声音,新闻在循环播放,这里成了一个打不破的魔咒,不足几平方的牢房,肮脏的泥水在脚下,仿佛爬满了在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臭虫。
恐惧使他不断朝外怒喊,除了回音之外,这里对外面密不透风,曾经是欧洲历史中的监狱,早已废弃被人遗忘,他身在何处,地上又是哪般景色,他无从知晓。
攥烂了手指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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