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卡利西尔活下去,不论如何。
多年沉淀的阴郁在这一刻化为具象化的执念,让凯因斯的眼眸蒙上灰暗的阴影,连心跳都变得迟缓而沉重。
卡利西尔不止一次有过这种感觉。
他感觉凯因斯仿佛置身于一片泥沼中,泥足深陷,连呼救声都被吞没。
这片粘稠的泥沼中没有光、没有热、没有希望。
置身其间的凯因斯,比他更像一个等待死亡的囚徒。
或许,他需要一场火。
卡利西尔:“凯因斯,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
一场能燃尽这片绝望沼泽的烈火。
卡利西尔:“但活下去不等于活着。”
这场火要有光、有热。
卡利西尔:“我的基因决定了我只能依靠雄虫素,以雌奴的身份活下去。”
哪怕灼伤他,也要点亮黯淡眼眸中的希望。
卡利西尔:“但此刻,我是作为卡利西尔活着。”
环抱着凯因斯的手臂缓缓松开,悄然滑向后腰。
卡利西尔:“我选择以卡利西尔的身份,走完生命的最后一刻。”
即便浑身伤痛难抑,作为军雌的肌肉记忆仍能利落地抽刀。
漆黑的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那是凯因斯送给他的刀。
看到凯因斯骤然收缩的瞳孔,卡利西尔勾起一个虚弱的微笑,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将短刀反手刺入自己后颈的腺体,锋利的刀刃自内而外彻底破坏了这具身体接收雄虫素的能力。
卡利西尔:“这就是我的选择。”
失声的呼喊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响起,颤抖的拥抱几乎要将他揉进另一具身体。
剧烈的疼痛自脆弱的腺体炸开,像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神经,仅一瞬,几乎夺去卡利西尔所有的知觉、感官。
但久违的畅快却自心底喷涌蓬勃——那是名为自由的感觉。
卡利西尔:“凯因斯……”
意识消散之前,卡利西尔用尽最后的力气回抱住面前的雄虫。
他不知道这次闭上眼睛后还能否再次醒来。
但此刻,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卡利西尔:“你说过……我像烟花,对吗?”
卡利西尔:“那就看着我……为你燃烧。”
第23章
在朝阳破开地平线跃上天空之际。
亮了一夜的手术室指示灯终于灭了。
弗兰卡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 额头上还带着未干的汗珠。
“情况怎么样。”
突然的询问在安静的走廊响起。
弗兰卡惊了一下,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凯因斯,正一脸紧绷地看着他。凯因斯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护士, 欲言又止地向他摇了摇头。
弗兰卡:“啊,他抢救及时,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阁下,您怎么在这?”
弗兰卡明明记得自己进手术室前特地嘱咐了护士,让他们将凯因斯阁下带去贵宾区治疗休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那他的手……
凯因斯:“他的腺体……”
凯因斯的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短短几个字仿佛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撕扯出来的。
弗兰卡面露苦色,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弗兰卡:“命虽然保住了,但他的腺体受损严重, 已经彻底丧失功能了。”
腺体是雌虫接收雄虫素的器官,一旦腺体损坏,雌虫便再也接受不了雄虫素疏导,也就无法再修复精神海了。
这只雌虫已经被宣判死刑了。
一时间,走廊上无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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