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宋知也再次开口:“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你回去吧。”
说完宋知也就不在多话,背对着裴书臣躺了下来,那拒绝的姿态让裴书臣心里更加酸涩。
他向来懂得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他在宋知也的面前永远是冲动但有分寸的,他太爱他,以至于舍不得让他为难。
所以尽管此刻他心里的痛苦快要溢出来,他依然克制着自己没有多问一句话。就像他悄无声息地来了一样,他又悄悄地离开了宋知也的家。
外面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裴书臣走了。
宋知也伸手握住了项链上的戒指和珍珠,轻轻闭上了眼睛。
*
临近农历新年,整个城市都被寒冷和冰雪覆盖。
裴书臣走出宋知也的家才发现又在下雪了,但心里太难受,让他都快感觉不到身体的冷了。他看着四下无人的深夜街道,突发奇想,拿出手机给江时雨拨了过去。
此时江时雨并没有入睡,很快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
裴书臣却说不出来话。
他又想起了半年前母亲过生日时,他和江时雨还见了一面,那时候江时雨的电影已经获奖了,他多年的梦想实现,真的成为了一名受认可的导演,家里的人终于开始聚在一起夸奖他的成就。
但那个时候他看到的江时雨并不快乐,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被悲伤和犹豫笼罩,像是丢了魂一样。
但从那时候开始,江时雨不再反感家里的帮助,反倒是利用裴家的资源给自己的电影公司抬轿,他这半年工作的程度堪比疯狂。
裴书臣又拼凑起了他们曾经故事的一些碎片,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从小他和江时雨的关系就淡淡的,即使不亲密,也说不上讨厌。
但此刻他却无比憎恶这个和自己有流着同样血液,有着相似面孔的人。
他恨他出现,恨他在宋知也的心里占据了一个位置,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江时雨等了一回儿没等来回应,于是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
裴书臣听到这个声音便心里烦躁。
他想,江时雨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吻过宋知也,拥着宋知也,在每一个夜里都尽情地缠-绵在一起,直到他们都筋疲力尽。
这些想象让他心如刀绞,但他又止不住想象。
于是他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江时雨也没有再打过来,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话要讲。
裴书臣浑浑噩噩地回了家,直接到了影音室,将那部著名的《祸国》找了出来,开始看。
宋知也出现的第一个镜头,他便看得痴了。
银幕并不能完全还原宋知也的美好,但掌镜的人显然很了解他,也很爱他,镜头带着爱意拍他,每一帧都很美。
电影看完,裴书臣又看了拍摄纪录片和电影花絮。
他像是个变-态一样,自虐般看着他们从银幕里甜蜜到了银幕外,亲眼看到了那无法掩盖的涌动的爱意,于是终于一点点拼凑出了当年的故事。
他们在彼此最落魄的时候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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