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蚁返校后过没多久,校版上出现了一段影片。
内容无他,正是那些女学生朝厕间倒蚂蚁的过程。影片是从厕所外往里头偷拍的,施暴人的脸一清二楚。
学生固然是议论纷纷,保守的校方更是震怒。
被拍到脸的女学生一个个被叫进训导处,家长也被请来关切。没被拍到的避之惟恐不及,极力和那些霸凌者撇清关系。
主事的女学生被停了学,哭哭啼啼被家长拎回家里,校方花了好大心力才把新闻压下去。
有人猜出被霸凌的人就是蚁,于是蚁也被校长带进了训导处。
“你要合群一点、和同学和睦相处,你会被这样欺负不是没有原因,不要老给学校添麻烦,明白吗?”
蚁从头到尾一句话没吭,没点头也没摇头,一如往常安静地听训。
主事者在沉寂一个月后,换了班级、回到学校里来,那些同党都为她高兴,聚集到她桌边,寒喧别来种种。
自始至终,这些人不曾向蚁道歉过。
有天蝶伊老师回到教职员室,发现桌上放了个保温箱。
里头除了人造土和假山,还有块蘸了糖水的海棉,上头爬满了蚂蚁,是学校常见的黑棘蚁。捕捉的人很专业,养法也遵照蝶伊老师的教导。
蝶伊老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拿了生物教室的钥匙便往外跑。
时值午后,夕阳西下,阳光从百叶窗夹缝折射进来,照在窗口娇小的人影上。
人影晃呀晃的,显然已悬吊在那里多时。
是蚁。
绳子勒紧蚁的脖颈,脸色都发了紫、眼球突出、舌头也伸得长长的,犹如黑棘蚁最后、最凄绝的反击。
蝶伊老师后来离开了这所学校,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第2章 学生对老师应有最基本敬意
★★★
我蹲踞在后山的树林间,铲起最后一瓢土。
我双手合十,看着坑里若隐若现的标本罐子,将最后的泥土覆盖在上头。
“结束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我低声呢喃:“剩下的,就交给我……交给‘蝶伊老师’吧……青我。”
我拍拍手上的尘土,走回校舍栋,看见六楼已封锁起来,有工人正在检修。
上周末火灾造成不小的骚动,好在康柏从十三年前那场悲剧大火后,就特别注重防灾设备,火苗很快就被自动洒水设备扑灭。
当晚化学教室并没有人,加上校警警示得早,故无人伤亡。
校方姑且报了警,但警方查了半天,也查不出打翻酒精灯的人,久了便不了了之,只是专科教室那层暂时被封闭起来,解剖课也只能暂停。
火灾发生隔日,康柏发生了另一件令人嘱目的大事。
康柏有新闻社,新闻社除了每周三、五早上和广播社合作,有固定的新闻播报外,另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制作校内报刊,名为“蜂前线”,内容大多关于校园活动,或写些校内趣闻八卦。
我走进二R教室,看见学生围在新的“蜂前线”旁,看向我的表情充满微妙。
我凑过去一看,头版标题写着:“禁断师生恋!高岭之花会长沦陷!”
我一惊,忙抢过那张报纸,只见最醒目的地方刊载着一张放大照片,照片中二十九岁男人坐在保健室床上,身边是穿着康柏制服的少年。
少年扳过男人的脸,用手钳着他的下巴,唇瓣印在对方的唇上,而这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还微张着唇,一脸迷醉。
如果不是被拍起来,我还不知道自己竟在学生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实在是忝为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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