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尹反应也很快,他立即往安特方向靠近。但我动作比他更快,我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押趴在离我最近的实验台上。
“碰”的一声,毕尹似乎也被我的气力吓着,肋骨撞到桌边,疼得直吸气,而我在他缓过来前解剖刀一横,抵住了他的颈动脉。
“谁都不准动!”我吼道。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莫思从头到尾愣在那里,安特一手还抱着那罐标本,看着我逼在毕尹咽喉上的刀锋僵直。
窗上映出我的身影,我眼角发红、头发紊乱,大概是被他们倒吊了快一小时的关系,脸颊也涨成猪肝粉,唇上不知何时挂了彩,大概是刚才鲤鱼打挺时咬到舌头,鲜血顺着我下巴淌下,我却没余裕将他抹去。
毕尹很快低吼:“罗莫思!”
不愧是康柏资优生,立即查觉关键所在。
方才莫思站在我身后,我对他做了个“抄家伙给我”的手势。他则趁着毕尹和安特都在关注标本时,把我留在教具桌上的解剖刀偷塞给我。
之所以知道他一定会帮我,是因为我要是被赶离学校,他就找不到我、就无法兑现那个让他拍裸照的承诺。
“赖安特,动手!”
毕尹被我压着,没法直视安特,但光是那媲美波伽利的重低音便足矣。
“我是他的学生,以这家伙的教师癖,他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学生。听我的话,马上动手!”
但毕尹话音刚落,安特就倒抽了口冷气,原因是我扯下毕尹的面具,单手将那张俊脸押到解剖台上,跟着解剖刀高举,一刀钉穿了毕尹的右耳垂。
“啊……!”
耳垂是人体神经最细密处所之一,即使是毕尹也扛不住惨叫,我很快从后扯了他的浏海,解剖刀又挪回他咽喉上。
“毕!”安特唤了一声,看来这只忠犬是真的担心他的主人。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不会杀了你们,毕竟人类的完尸很难处理,你不会知道清空内脏保鲜有多麻烦。”
我将刀锋贴紧毕尹的喉结,逼他抬高视线,他右耳血流如注、一路淌下脖颈,和我唇上的鲜血同步。
“但这不代表、我不会从你们身上采样一些切片,比如耳垂或是鼻梁骨。安特同学,你老说我是疯子,要试试看我疯到什么程度吗?”
毕尹还在呻吟着让安特动手。但我的重点本不在慑服毕尹,而在于安特,只消让这只忠犬相信我真的会伤害他的主人,我就有可趁之机。
就在这时,门外却响起了刺耳的“嗡”声。
安特狐疑地望向门外,连被我压在身下的毕尹,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警报……?”他呢喃着。
远处很快传来叫喊:“失火了!校舍栋失火了!里面还有人吗?快点出来!”
这下子安特和莫思都变了脸色,我也惊疑不定。
安特手上还抱着那罐标本,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到底是群十六岁的孩子,遇上这种生死交关的事,也无法保持冷静。
走廊传来脚步声、尖叫声,似有什么人往生物教室这里过来。
“带着东西走!安特,找个地方藏起来!”毕尹吼叫道:“只要有那些罐子在手里,就不怕他不听话,快点走!”
安特还有点犹豫不决,目光在我紧贴毕尹咽喉的刀上逡巡。
“怎么了,怎么不照着做呢?安特。”我忽然松开对毕尹的桎梏:“你们没把那些东西打开来看过吧?是担心不知道如何复原吗?还是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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