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等着他毒素蔓延,丧失行动力时,再来捡漏。
顾易压低眉头,眼睛发红,目光利得像斩烟霞的锋刃。
真要伤兰危,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大不了换回原身,正好他修炼四卷之后,还从未找人试过神功威力。
他心渐渐定下来,这时忽然发现,小雅竟还在院子里,坐在一个最偏僻的角落,她衣服沾了不少污泥,发髻也被自己抓得有些散乱。
面对始作俑者,顾易忍不住冷声嘲讽:“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去找你的好夫君?你立了一大功,回去一定能被明媒正娶,当贺兰游的妻子,做贺兰香雪的好儿媳。往后夫妻情深,婆媳关系融洽时,可别忘了,是今日靠背刺朋友换来的好姻缘。”
小雅尖叫一声,捂住耳朵。
顾易却咄咄逼人:“你敢做,还不敢听别人说么?你装的好无辜。辜负你的人是贺兰游,伤害你的人是贺兰香雪,兰危正是将你当做朋友,才邀请你参加婚礼……你却挥刀向对你最好的那个人。”
“不是!我没有!你不许说了。他叫我来,只是想我看看你还没有救,只是为你!不是你说的那样!”
顾易心中又有些难过,良久后,才冷冷道:“所以呢?你就可以心安理得暗算他么?”
“我原本不想的!”小雅大声回击,吼完这句,才咬住了嘴唇,缓缓将头埋进膝盖里,“……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他能这样全心全意爱你?我听着那些话,不由自主的,就拿出了她交给我的蝎子……反正他不会死……他们只是要他拿出什么东西而已。那是他的母亲,怎么会真让他死?”
顾易不可置信看着她:“你真是……不可理喻。”
小雅又浅浅的笑了,泪珠却滚在手臂:“他以前……也对我说过好多情话。”她找了找调,唱了出来,“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高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催心肝。你看,他教我的诗这么真挚,却看着我伤心难过,也无动于衷,一模一样的话,他很快又对别人说去。今日见到兰危做的,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原来从前的都是假的,原来我对他根本无足轻重。”
顾易觉得她可恶,又觉得她可怜,恍惚之间,竟想起了书中的顾然。世上痴情女子,在男人身上,总有吃不完的苦楚。
他道:“无论如何,这些也不是你伤害他的理由。”
“就当是我鬼迷心窍。”小雅擦了擦眼泪,但泪珠又断线一般滚出来,“他要是有事……我将性命补给你就是。”
“说得轻松,你的性命能换得回来他的命么?!”
“宁宁。”
顾易还想说什么,屋子里忽然传来兰危的呼唤声,顾易忙跑进去。
“好些了么?”
“嗯。”
兰危淡淡应了一声,向他往来,他脸色好了一些,似乎压住了毒素,眼珠黑白分明。
“没能出去么?”
顾易不好意思上前:“对不起……我没能叫来人,”
“没事,”兰危道,“他们归根结底,是为了神书而来,不会轻易要我性命的。”
顾易却不这样认为:“她们一定会在天亮前发难,贺兰香雪这次撕破脸皮,说不定便会斩草除根。”
兰危:“那我们便拖到天亮以后,你说好不好?”
顾易看向他的眼睛,霎时心领神会,兰危和他打的一个主意——不答应,不拒绝,拖延到天亮,等更多人来。
届时别的势力一来,就不是贺兰香雪一人说了算,隔岸观火,浑水摸鱼,这一招他从前屡试不爽。
“是好主意,天一亮,许老伯他们定会立即过来。我陪你在这里等。”
他坐下在兰危旁边,兰危下意识想搂住他,手一伸出,却又收了过去。
顾易知道他介意体温的事,大大方方将手伸过去:“人家说夫妻成亲之前不能相见,咱们见也见过了,牵一下手,想必也不碍事。”
他手贴近兰危之时,便察觉一股凉意,仿佛身边之人没有一丝的体温,若猛然碰一下,恐怕当真会吓到。可他早习惯了,这时天热,也就不会太难受。
兰危张开手掌,接住他的手,五指扣进去。
然后另一只手伸来,将他搂过去,
“你上次在冰湖之中下和我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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