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打开。”
顾易略一思索, 便明白他当时大约也在为他担心, 没心情翻看, 心中颇有触动, 坐到他身旁去,将书打开在两人中间。
“我们一起看吧,将里面的内容背下来。”
他坐下,竟觉身侧一暖,体温隔着衣物,从兰危身上传来,竟是热的。
他不由侧目。
兰危很自然的接过书:“好。”
又看着他:“怎么了?”
顾易回过神来,摇头:“没事。”
兰危点了根蜡烛,拿在手上照亮,两人一起专心看第三卷 的内容,愈看愈觉得此卷高深莫测,似乎含重重玄奥精深的奥义,想要理解,确实殊为不易,好在两人只求背下,不求甚解,读得又用心,虽然晦涩,但终归一字一句背下了。
《日月行》背完,翻到下一页,便是《千秋寂》,兰危未曾修行《千秋寂》,向来也不看副卷的内容,便将书给顾易,自己举着蜡烛为他照明。
顾易读副卷,反倒比前面更加用心,因这卷才是他要学的。
他读得投入,心无杂念,这时静坐下来,身上又冷了,好在身侧有一个热源,他心思又在记书上,本能地就整个人就朝热的地方靠去,读得越投入,靠得越近。
一卷记熟,他放下书卷,正要说话时,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靠在兰危怀里。
兰危也不躲开,任由他靠着自己胸膛。手中半截残烛,永远恰到好处地照亮书上文字。
他虽低着头,目光却没看书,反倒似在看着他的侧脸。
这一抬头,两人视线正好撞到一起。
鼻尖也近得几乎只剩一指的距离。
面前狭长的眸子黑白分明,被一豆烛光点亮,流光溢彩,温暖漂亮,其中还深深映着他的样子。顾易心跳漏了一拍,勉强镇定下来,坐起来道:“我看得太投入,是不是挤到你了?”
说罢十分大方自然的坐正回去,兰危却将蜡烛端过去,照在两人之间。
烛火幽微,目光幽微。
“夜深恐会更冷。”他声音平稳。
“不错,等会儿估计还会降温。”顾易皱起眉头。
兰危见他不懂,将蜡烛又放到了一旁。顾易见他举着蜡烛久了,虎口上滴了不少烛泪,此刻已经凝固,叫道:“等下。”
“我看书,你怎么比我还投入?这个滴在手上,不会疼么?”他将兰危得手拉了过来,一点一点将凝结的烛蜡取了下来。
取下之后,他又走到放在快要燃尽的蜡烛边,将烛蜡投进火光中去。
“你方才滴别人,现在还给你,你自己烧自己吧,多燃一会儿。”
此刻残烛已烧到尽头,虽然蜡还有,但烛芯已经没了,那团黄豆大小的光团跳了一下,终归没能续上,“哔剥”一下,彻底灭了。
山洞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这山洞里竟一丝光都透不进,顾易险些疑心自己是不是瞎了。洞外风声呜咽,雪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眨眼适应了半天,依旧一点轮廓也看不清,便用手摸索着四周站起来。
这时,一只手及时搭了过来,牵引着他在旁边坐下。
四周极冷,风寒如刀,这手却温暖极了,他轻轻握住,不仅舍不得松,甚至想两只手都靠上去暖暖。
可是,他自觉不能这样。
松开手,寒气立即包围上来,他颤了一下,那只散发热气的手忽然追了上来,重又将他紧紧牵住。
顾易心脏又是一跳,却拿不准兰危用意,道:“怎么了?你也冷了么?”
兰危摩挲了一下他的手心:“是啊。”
然后五根手指,一根一根插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牢牢相贴。
此刻再由不得他自欺欺人,顾易彻底明白了他意思,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心脏也怦怦作响,简直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从前他一心勾引兰危,想要他吃爱情的苦时,他偏不上当,现在他洗心革面,决定不要玩弄别人感情时,他又自己上钩。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但他现在真得不想再骗人啊!
不仅如此,他心中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一些焦虑难受。
至于焦虑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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