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在寻找其他辅导学校的过程中发现,豫市所有的医学辅导学校都和他能扯上点关系。
某某学校的主任是陆江海的学生;某某学校的老师要喊他一声“师伯”;某某学校的实践地点是省中医的某某科室,里面的医生都是陆江海曾经带过的……
所以哪怕沈妙换了个学校,只要陆江海生了歹心,就总能找到放冷箭的机会。
砰!
沈万山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水杯都跟着抖了一下:“岂有此理!他还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了?!”
担心他的火气烧得太高,沈山生赶忙用蒲扇帮他扇风,“没办法,咱这是人情社会,他的学生又多,多少也得给他点面子。”
沈万山一生清白,从没在意过这些门道,可沈山生知道。
就像是自己当了这几十年的村长一样,官儿是不大,但每个村子的村长都相互认识,就算他不是其他村子的人,也能托他们帮自己办点事儿。
帮沈万山把杯子里的水续满,王冬梅试探地问:“应该不至于吧?好歹认识一场,又没啥利益冲突,这都几十年了,他真会跟咱过不去?”
“你不懂,他们陆家人一个个都好强得很,”沈万山摆摆手,一想起过去的事就头疼,“我为啥这么多年都没跟他家来往,就是见不惯他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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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比心要不得,因为当攀比不过时,这颗心就会被嫉妒蒙蔽,从而做出许多见不得光的事。
在结识沈家之前,陆家的医术算是在如今的桐花区、当年的三街六巷里小有名气的,直到见识了沈家精绝的针灸技法,接触了沈家老爷子的医术,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在沈万山十来岁的时候,他们经常来往。
每次沈家老爷子带着沈万山去市里买药,都会去陆家坐坐;陆家老爷子外出出诊,也会带陆江海来沈家医馆。
陆家老爷子是为了多从沈家老爷子这学些新知,交流一些心得,陆江海的目的却是想超过沈万山,证明自己比他强。
“《伤寒杂病论》我已经看到第五篇温病脉证并治了,你呢?”
“二十四篇,辩疟病脉证并治。”
“我记得你认识的字好像不多,《神农本草经》好多都是繁体字,你看不懂可以问我。”
“谢谢,我已经学完了,不会的字我可以用拼音。”
“我最近一直在练艾灸,上次给病人灸的效果还挺好,要不我教教你?”
“不用了,我最近在练火针。”
每次都是这样。
每当陆江海以为自己爬到了山腰,已经可以俯瞰沈万山时,都会发现他其实在更高的地方等着自己,淡淡然地吹着高处更清冽的山风。
可他越是这样淡然,陆江海越是不甘、越是忿忿。
直到有一次,陆江海为了拖慢沈万山的脚步,偷偷藏起了他的练习册,只希望自己能够超过他一次。
结果害他的练习册掉进了水里,辛苦一两年记录的笔记都泡成了一团纸糊,沈万山便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他的挚友,而是他的假想敌,他费尽心思想要打败的对手。
为了赢,陆江海可以不择手段。
今天可以是一本笔记,明天呢?会不会因为意识到自己无法登上一座山,就想办法把它夷为平地呢?
所以在沈万山看来,陆江海是没必要联系的那种人。
一想起这些旧事,沈万山就疲惫地只摆手:“算了算了,大不了咱就不报班了,又不是不报班就不能考试,不也有没报班考过的学生嘛。”
“对,咱妙妙这么聪明呢,自学也没啥问题。”沈山生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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