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的上千年里,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当时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我是如此真切地,希望我们永远都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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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京都有了神社,实力也恢复了一些,但我的神器数量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我觉得一方面的原因是源氏的名声,另一方面是我的名声。都不好听的名声叠加在一起,会把那些想要投靠过来的心思全部浇灭。
最常跟随在我身边的,依旧是理枝。
小女孩模样的神器歪着脑袋抬起脸,用细细的声音问我,“您很高兴吗?”
那时候我见完建御没多久,“很明显吗?”
理枝点点头,她说我的眼睛比平时更亮。
“这是高兴的表现。”理枝笃定地说。
神器比我更会察言观色,于我而言已经不稀奇了,理枝一本正经地同我解释她的观察结果,最后她问:“可以告诉我高兴的原因吗?”
我愣了一下,对她会询问我这种事很是意外。但理枝的询问让我觉得,或许她正在尝试着理解我。
她是第一个试着理解我的神器。
于是我告诉了她建御的事情,也告诉她,“或许刚才只是因为有建御这个朋友而高兴,但现在高兴的原因又多了一个。”
理枝的表情无论何时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即使是提问,脸上也不会有好奇的神态。
她就这么平静地开口:“另一个原因是源氏吗?”
“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源氏的家主很尊敬您,您也说他是您的眷属,他现在是您最喜欢的信徒吗?”
我怔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伸手摸了摸理枝的脑袋,我说以前我也会这样摸着源赖光的脑袋。
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仰起来看着我,无声地询问着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另一个原因是你。”我说,“理枝是我最喜欢的神器。”
我发自内心地如此认为,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我拥有了会担心我的朋友、拥有了愿意给我建神社的信徒,也拥有了会尝试理解我的神器。
虽然理枝是野良,虽然她也还有很多无法明白无法理解的东西,但这些都不是问题——不是她成为我的“道标”的阻碍。
理枝依旧望着我,她的眼神极为平静,墨色浓重的黑眸近乎空洞。
她在问着一个执拗的、一定要得到直接回答的问题,“您还是没有告诉我,源氏的家主是不是您最喜欢的信徒。”
我说了是。
在我看来,我喜欢源赖光和我喜欢建御、喜欢理枝没有任何区别,也和我喜欢藤没有任何区别。
但那时我尚未理解,原来“最”所指代的,真的仅是唯一。
如果我知道理枝如此询问我的原因,如果我知道她身上那个“螭”之名的来源,如果她能更加直接地询问我真正想要知道的问题……如果真正想要如此询问的人,能够自己来问我。
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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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回答的理枝什么话也没有再说,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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