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的!”
我没有否认她:“我一直都在后悔,但并非是你说的那样,为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而后悔。”
所谓的“后悔”,是对过去的惋惜和不满。
“和你有关的让我后悔的事情只有一件。”我说。
并非是赋予了她名字,将她收为神器,而是,“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想过要让你成为我的道标。”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难以置信般盯着我,仿佛是在看什么陌生人。
她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并不奇怪,因为以前的我确实是个极为恶劣的神明,做了很多坏事,也犯了很多错误。
召枝死后千年的时光中,我更换了无数的神器,却从来没再拥有过道标,直到她出现在我面前。我喜欢她的眼神,并非是像喜欢茨木童子和一目连的笑容那样的喜欢,而是另一种……更近于怜爱的喜欢。
她的眼睛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这样的道标或许无法给我指明真正的方向,但她却表现出了远超普通神器的坚定与强大,不会因我用她了结了太多生命而动摇半分,也从来没有刺伤过我,甚至在我身边留存了数十年之久。
——既然这样的话,或许在以后的时光里也能和她在一起,一起寻找想要的东西。我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哪怕她是野良也没有关系。
“但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了,所以……”我抬起手,花池的水面不再平静,而是如同暴雨落下时一般躁动着,“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如果用交谈的方式问不出什么,那就只能用其他办法。
“虽然现在的力量确实不如从前,但你觉得,如果和我打起来,谁会赢呢?”
沉默了半晌的野良低垂着脑袋,“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因为我想这么做,我已经决定要做出改变了,哪怕没有明确的目标,也一样要迈开脚步。
就像我为什么会喜欢小孩子一样,因为觉得孩子们很纯粹,哪怕没有远大的理想,没有明确的目标,也能快乐地笑着。
“你根本就不明白……”野良抬起脸,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寒川主!”
在她叫出我名字的瞬间,我使用了力量,花池中的水如海浪般涌了上来,在半空中变成水柱,朝着野良所在的位置袭去。
我绝对要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
野良不会是认真起来的我的对手——前提是这场战斗真的只有我和她。
在她被我所操/纵的水流缚住无法动弹时,我挥手让水流将她带到了我的面前。但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我们身边响了起来。
“螭。”
是属于少年的声音,略显低沉的同时却还带着活泼的语调,那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胸有成竹般的意味。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被束缚的野良从水流中消失。我将视线投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是一个有着亚麻色短发,面容清秀的少年。
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禅杖般的神器。
下意识操纵着水流在我身前形成了屏障,这样的结果其实没有太过出乎意料——想和她一起搞事的是她现在的某个神主,只是很普通的事实。
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有着能偷走他人名字这样能力的神明可不常见,至少在明面上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和我的凝重不同,对方的表情却很轻松,仿佛只是路过时的偶遇一般,甚至还带着隐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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