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去与那南齐和谈?”
太后十分不可思议道,“如今我们大周占据上乘之势,便是要和谈,又何须陛下亲自出马?派几位心腹重臣前去不就好了?”
却见萧元彻道,“母后请勿着急,江南一带毕竟是南齐故土。虽则我大周的将士驻扎已有近一年,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眼看南齐诏帝冥诞将至,此时朕亲去祭拜,利于民心彻底归顺,与南齐和谈之时,亦会更有底气。”
“再者,如今益都以南还在南齐势力之内,若哪日他们再生事端,我们又要挪出精力应对,不如趁此机会朕亲自过去与他们商谈为好。”
“就算如此,陛下亲去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带贵妃同行?”
太后又道,“贵妃现下怀有龙嗣,岂能经得起颠簸?还是叫她留在宫中为好。”
萧元彻道,“贵妃眼下身孕已有近五个月了,朕问过御医,她胎像稳固,与其久困宫中,不如出去散散心也好,再说此去以水路为主,七八日便能到建业,不会过多颠簸,母后无需太过担心。”
“再者,朕此次南行,带贵妃一起,也更能令百姓亲切。”
然太后却还是反对道,“哀家如何能不担心?陛下先前不立后宫,这个岁数才来了这么一个皇嗣,这个皇嗣对我大周有多重要,不必哀家多言,哀家也不能叫皇嗣冒一点风险。若陛下觉得这一路要有人陪,再找几位美人便是,上京高门如此之多,也不缺贵女。”
话中充满了埋怨,直叫殿中侍奉的王嬷嬷及碧书几个不无心间一紧。
悄悄觑去,却见君王果然也变了脸色。
“母后也说,朕已是这个年纪,请恕朕今次不能听母后的了。”
萧元彻叹道,“朕不是三岁稚童,登基至今近五年,历经种种大事,皆是深思熟虑后处之。今次南下之事关系重大,朕既然打定了主意,自会做好一切准备,贵妃在朕心间无人能比,朕也不会叫其与腹中骨肉出半点意外。母后就不必再操心了。待南齐之事彻底解决,朕与贵妃及皇嗣自会平安归京,母后只要保重身体就好,其余的事情,就不必再操心了。”
说着便起身,出了殿中。
众人只得赶紧跪地恭送,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君王素来孝顺,这却是最为强硬的一次。
而太后望着他的背影,也紧紧皱起了眉——
这个孩子为什么不惜
与自己对抗,也非要带贵妃去与南齐和谈?
难道……
先前萧元任说的,竟然是真的?
…………
约莫半月之后,一切准备就绪,明熙便与萧元彻踏上了南下的行船。
她与凌霜,赵怀几个都是自小在南国长大,坐船乃是家常便饭,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萧元彻好歹在南国待过,加之体魄强健,也无甚反应。
同行的高寿可就惨了,作为北国的“旱鸭子”,他自打出发那天起便一直晕船,每日只能躺在榻上休息,连站都站不稳,也毫无胃口,不过三日,便明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尽管如此,高大总管还是坚持每日到御前请安,并向萧元彻及明熙致以歉意,“奴才着实不中用……不,不能侍奉陛下娘娘……”
明熙叹道,“高公公无需多礼,快些去歇着吧,再有三五日便能上岸,你且先忍着些。”
语罢又叫人给他拿了几个橘子道,“此物可以止吐,若是晕的难受,就剥了橘皮放在鼻子边闻一闻。”
萧元彻也颔首道,“回去歇着吧,这里还有旁人,不必操心。”
高寿应是,接下明熙赏赐得橘子,热泪盈眶的又回房中躺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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