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道,“诸位一路辛苦,今日不必多礼,平身吧。”
许家人应是,起身回到座位上。
只是未等动筷,却见那位纪王忽然道,“恕本王直言,看县侯与夫人相貌寻常,是如何生出贵妃这等倾国倾城的美人来的?”
什么?
明熙不由皱眉,这老酒鬼怕不是喝醉了还未醒酒,居然在萧元彻面前如此说话?
当然,此本是纪王失礼在先,然而头一次参加宫宴的许家父亲怕给她惹事,却急忙开口自谦道,“草民夫妇皆是乡野百姓,有幸生得贵妃,乃是祖上荣光,叫王爷笑话了。”
明熙便也跟着开口道,“有幸生为爹娘之女,也是本宫的荣幸,爹娘多年来为生计操劳,养育本宫与兄长长大,也着实辛苦了,本宫及兄长皆都感激不尽。”
她原以为如此表态,会叫那醉鬼纪王有所收敛,哪晓得话音才落,却见对方又道,“可县侯公子与贵妃娘娘乃是兄妹,为何也不太相像?”
明熙,“???”
这老东西还没完了!
余光瞥见纪王妃也皱着眉头使劲拉了一下纪王的袖子,明显是嫌弃其话说得太多。
然而纪王却一脸厌恶的伸手挡去纪王妃的手,明显并未觉得有任何错处。
而此时随着其话音落下,殿中其他人也开始面露疑惑起来。
对此,明熙原本并未当回事,然而许家母亲大抵怕为她引来不好之事,开口回应道,“王爷有所不知,民妇乃是二嫁,民妇的儿子与贵妃并不同父,所以兄妹二人最不相像。”
——要知道,这北周不同于南齐,民风没那么开放,无论朝中还是民间,对与女子再嫁之事都是讳莫如深。
否则,当年许家那个趋炎附势的姑母也不会因着他人的口舌与他们断绝关系。
明熙能想到,此时许家母亲心间该有多煎熬。
然偏偏就在此时,那醉鬼纪王却又道,“咱们大周居然还有这等事?夫君死了,女子难道不该为其守节?怎么能又给另外的男人生出孩子?倘若先夫在天有灵,眼见自己的骨肉要认别人做父,岂不要死不瞑目?”
这话一出,只见许家母亲脸色已经僵住。
明熙再也忍不住,立时开口道,“纪王爷久居王府,不知百姓艰辛,你可知民间既不准女子种地,又不准女子抛头露面谋生,这般情况下,要叫一个不幸失去夫君,还带着幼子的寡妇如何活下去?”
“所幸上天注定姻缘,叫我娘当年与我爹遇见,我爹不忍看一对孤儿寡母饿死街头,我娘也知我爹心地善良有担当,二人结为夫妇,又将我兄长及我抚养成人,方有我今日坐在殿中。试想倘若我娘当年没有遇见我爹,又或是我爹同你有一样的想法,我娘与我兄长,只怕早已化作白骨。”
“我娘的先夫在天有灵,眼见我兄长平安长大,合该感激我爹才是,难道要看着亲生骨肉跟他一样化作尘埃才高兴不成?”
这……
纪王噎住。
明熙却并未解气,又道,“照你的说法,今后倘有任何男子不幸亡故,官府合该立时将他的妻儿一并殉葬,以免出现改嫁之事,致使亡魂死不瞑目。”
她语声里明显带了怒气,见此情景,纪王妃忙道,“还请贵妃息怒,王爷今日入宫前喝了些酒,怕是酒醉了才致使口不择言,还望县侯及夫人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喝醉了?
明熙不由冷笑,他都喝成这样了还喝,怎么不索性喝死?
哪知正在此时,却听身边的萧元彻开口道,“朕记得年前叔王病重,太医曾叮嘱戒酒,怎的又喝了酒?”
纪王妃一脸为难道,“陛下有所不知,府中众人每日都在好言规劝,无奈王爷他就是不听,每日都要喝上几壶,府中众人也都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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